鐵戟仙帝目光直鎖來人領頭的,氣得雙目發紅,眼眥欲裂,“靖庭仙帝!你忒是可惡,你明明知道衡君殺我鐵族仙帝,狂妄挑釁,仇深似海,你還帶這麼多人過來架梁,你是什麼意思,你也是想與我鐵族為敵為仇嗎?”
原來這一波浩浩蕩蕩的人過來,竟是靖庭仙帝帶來的瑧族仙帝。這可真是有意思了,這麼關鍵的時刻出現,時間點真是掐得極好。既不用真正勞累瑧族仙帝的人與鐵族仙帝大戰,省卻無謂的損失,又能為衡君掠陣壯大聲勢,不費力氣賺一個雪中送炭的人情。
更有意思的是,楊開似乎早知道靖庭仙帝會出現似的,臉上並沒多大的驚訝。暫止殺戮之後,便後退一步,收斂鋒芒,似也有意將靖庭仙帝給凸顯出來。
以至於這會兒,靖庭仙帝領眾仙帝於前,威風凜凜,大有將軍指點八方決勝千裏的味道。
靖庭仙帝恰就喜歡這種風頭。聞鐵戟仙帝怒言之後,嘿然一笑,“瑧族鐵族同出於聖大陸,有同鄉同地之緣,故舊之誼,何來為仇為敵一說。隻是衡君亦是我結交的朋友,鐵戟仙帝你不問情由就帶人上門衝殺,有欺負之嫌,我怎能坐視不理?要我就這麼看著朋友被人欺負,我辦不到。”
“狗屁言辭。”鐵戟仙帝怒目賁張,“靖庭仙帝你走是不走,若是不走,我鐵族便從今開始認你瑧族為仇敵。此罪,料想你擔當不起。”
靖庭仙帝不慌不忙,“瑧族鐵族是否為仇為敵,我說了不算,你說了也不算。還是那句話,衡君是我結交的朋友,還請鐵戟仙帝賣我一個薄麵退去吧,別再來打擾衡君盟。”
鐵戟仙帝臉皮一抽,兩族是否為仇為敵,那得是聖人說了算,他們這些仙帝隻是小蝦米而已,哪能決定得了族與族之間的關係。然而他心中怨憤之極,鐵族不能就這麼丟大臉,心中仍是有幾分僥幸。
他怒道,“你的麵子還沒大到可以了卻我鐵族十三條仙帝性命的深仇大怨,趕緊走,否則,便連你也擔當不起這些東西。”
靖庭仙帝道,“讓我就這麼走,是不可能的。你欺壓我朋友,我卻縮頭就走,讓別人怎麼笑我?要不這樣,我們各退一步,反正人是衡君殺的,就別牽連衡君盟了,也別牽連你的族人,就由你自己站出來跟衡君來個了斷,像一個有器度的男子那樣來個決勝。如何?”
鐵戟仙帝一怔,下意識地瞥了微笑不語卻一身輕鬆的楊開,心中恨極。這怎麼可能,要他與衡君決勝,單對單,一挑一,活得不耐煩了?能勝的話,剛才還能讓衡君一人趁機殺了那麼多鐵族人?
鐵戟仙帝萬萬不可能答應一挑一決勝衡君。一擁而上的話更不行了,靖庭仙帝帶那麼多人來,再加上一個衡君盟,一個不好所有的人全留下了。鐵族在外環的人可就全報廢了。
但要拒絕,怎麼拒絕?讓人笑他無膽匪類,還自詡高貴呢,連一挑一對陣衡君都不敢?光丟人都丟到姥姥家去了。
鐵戟仙帝隻得憤怒道,“靖庭仙帝,我鐵族與衡君不是我一人的仇怨,憑你一人之言就要我與衡君決勝抵消,你算什麼東西,你把你自己當什麼了?既然你們不退,要強行架梁,那就別怪我們鐵族與你們瑧族反目。咱們走…”
一揮手,鐵戟仙帝帶著已經心惶惶的鐵族仙帝及金族奴仆走了。真是來時浩浩蕩蕩,去時灰灰溜溜。一場乍起的風波,就這麼短短幾天之內就平息了。
而在這場衡君盟與鐵族的對抗中,竟然以無根無底的衡君盟完勝為結局。可真是讓人大開了眼界,直道出乎意料,萬萬沒想到。
衡君,衡君盟,全憑這一場風波揚名外環,聲名鵲起。各大小族不再把衡君盟當成純粹的下等仙帝看待。不得不承認,衡君盟是一塊難啃的骨頭,不是誰想下嘴就下嘴得了的。
鐵戟仙帝灰溜溜地退走,可把白安洲裏的衡君盟樂壞了。狂呼衡君首領強大,一人當關,萬夫莫敵,氣勢仙威衝牛鬥,能震八荒,直懾六極。
更樂更暗自興奮的則是靖庭仙帝。他本來就有意收攏楊開當奴仆當槍使,這一次楊開突然與鐵族鬧出的風波更是讓瑧族人進一步看到了楊開的價值。
他認定楊開這人,狠勁十足。用強的對付不行,用軟的來收買,用恩義來懾服。把他誆騙好了,便是叫楊開領著衡君盟主動殺金族都不在話下。
所以這一次強出頭,便是靖庭仙帝算計好的。沒想到效果出奇的好,不需任何戰鬥就雪中送炭了一回,不需要付任何代價就把鐵戟仙帝嚇走了。不僅讓楊開感激無比,還讓自己聲望大漲,不少人都因此說他有情有義,有器度,有風範,還有擔當。
一切真是妙不可言,令靖庭仙帝食髓知味。
領著人呆在白安洲受衡君盟吹捧半天流連忘返。
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機會,將楊開拉到一邊,對楊開說道,“衡君兄,塞翁之馬,焉知非福。此番你與鐵族這麼一鬧,雖然結下了深仇大恨,卻也令你聲望倍漲,讓人不敢小看你,我先向你恭喜一聲。”
楊開嘿嘿直笑,好像很高興似的,連連拱手,“誒,不敢不敢,這回還多虧了靖庭兄大力援手,要不然的話,可就糟糕了。你看我這衡君盟人數雖然也有二十來個,可修為可觀的不多,與那鐵族實在不能相比。我也是迫不得已才選擇一人先獨戰。可是雙拳難敵四手,若不是靖庭兄及時出現,雪中送炭,再拖上半個時辰,我這衡君盟就真是被人連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