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的夜晚家家燈火通明,影射的整條街特別寂寞。
初見對釋少的稱呼,不停在耳邊徘徊,刺得痛。
秋錦低語:“我想一個人走走。”
納蘭沒有因為秋錦的話而離去,隻與秋錦保持距離,納蘭一直知道秋錦心裏有喜歡的人,但沒想到竟是釋少,心漸漸有些煩躁。
“不要在跟著我了。”
納蘭依然跟隨。
秋錦低吼:“不要在跟著我了,你聽不到麼。”
氣氛突然間冷了下來,陷入沉默之中,各有各的心事,百轉心腸。
納蘭沉思了片刻:“你喜歡他。”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如果我在他之前認識你,是不是一切都會不一樣。”
秋錦倩兮一笑:“你娶我吧!”
“你為何總喜歡岔開話題?”
“五日之內,你若來娶我,我這一生便是你納蘭殘陽的妻子。”
“若我不來,你將如何?”納蘭不肯定的詢問,卻希望聽到肯定的答案。
冷冷地說道:“隨你。”
秋錦舉步向前走去。
悠長的巷子,隱約回蕩這納蘭的聲音,“莫秋錦,你為何可以如此冷漠。”
立坐在銅鏡前,一遍又一遍梳理著自己的青絲,“裳兒,你今年多大了。”
“十六了。”
“有沒有什麼想要的,我送給你。”
“沒有。”
“怎麼會沒有?人總是貪婪的。”
“我……”裳兒慌亂的看著我。
瞧著裳兒單純,羨慕由此而生。
“今天才大年初三,那些男人不在家好好待著,怎麼快又跑來這煙花之地。”
起身扯了扯折起的裙擺,就聽到豔娘風風火火的往我屋裏鑽。
“姑娘出大事了?”
“豔娘坐下來慢慢說,天都沒塌下來,又有什麼大事可言。”秋錦輕聲笑說。
“那位納蘭公子,帶了十幾箱聘禮,說是要向你提親,還讓我把你的賣身契拿出來,要為你贖身,可姑娘你哪有賣身契在我這啊!”
“你去擬一張賣身契來給我畫押,記得賣身契要做的年代久遠一點,在同納蘭公子說,他娶我那天賣身契在一並歸還。”
“姑娘你真要嫁人。”
“豔娘你話太多了。”
納蘭喜悅的走向後院,剛要推門進去。
裳兒趕忙攔住納蘭:“公子不能進去?”
納蘭不解的看向裳兒。
“小姐說,成親之前不易見麵,會不吉利的。”
納蘭笑了:“那我站在門口說兩句話就走。”
“秋錦,今天本有一件禮物送給你,但你說不能見麵,我又想親手交給你,所以隻能成親那天在給你。”
“還有兩天我們才成親,我還是希望你想清楚自己在做什麼,就算你反悔不嫁我,也別逃婚。”這番話說的相對沉重。
撲哧的笑聲由屋內傳來。
秋錦第一次向納蘭撒嬌:“殘陽幫我個忙可好?”
“好的。”
“出嫁前夜,女兒家需要上頭。”秋錦略有失落。
秋錦隻要開口,納蘭就知道她要什麼,“你放心,我一定為你辦到。”
秋天過了好久,今年的冬天來的好晚。
夜已經好深了,期盼也變得渺茫。
“小姐該睡了。”
“在等等吧。”
馬車是在這樣的夜晚變得刺耳。
“裳兒,快去開門。”納蘭來了
“是。”
裳兒打開門,看見夫人立於門外。
“裳兒,怎麼了。”說著起身走向門外。
是母親,秋錦沒有馬上撲過去,傻傻的站在那裏,淚劃過臉頰。
“錦兒什麼哭了,母親……母親知道你在這討生活嚇了一跳,納蘭舅父聽了更是生氣,所以才等到半夜才來,是母親不好,你姨娘那沒有回信,我也沒放在心上,害得你流落到這裏。”釋夫人的好不傷心拉著秋錦。
“夫人,快別哭了,您還要給小姐上頭呢?”裳兒出聲提醒。
釋夫人抹去眼角的淚水,讓秋錦坐在窗邊,拿著木梳:“梳梳到尾,二梳白發齊眉,三梳兒孫滿地,四梳梳到四條銀筍盡標齊。”
納蘭在門外輕喚:“夫人,時間差不多了,該走了。”
“錦兒,明天母親不能送你上轎,嫁了人後不能在像兒時那般任性了。”釋夫人依依不舍。
秋錦不舍,但又不忍母親為難,“母親回去吧!”
身心已然疲憊的她閉上了眼,輕喃:“裳兒,送他們從後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