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還沒有讓你起身,你為何自己就起來了?”禦無雙眼睛緊緊地盯著楚策,心中帶著些憤怒,但是卻始終不好發作。
楚策頓住腳步,然後才緩緩地轉頭,平靜地看著對麵的禦無雙,拱手彎腰,“請陛下贖罪,這不過是臣的一個誓言罷了。”
禦無雙看著楚策那平靜的模樣,心中更是有些狐疑。連滄月也在這個時候突然想要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誓言,竟然讓一個男人如此不卑不亢。
不得不說,她其實對這樣的男子還是帶著幾分敬佩的。
“繼續。”禦無雙冰冷冷地開口,嘴角抿成堅毅的棱角,目光之中帶著平靜,卻在最深處隱藏著一種狐疑。
楚策看到禦無雙和連滄月都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心中帶著一絲冷笑,思考了良久之後才緩緩地開口,“微臣不過是發誓絕對不跪昏君,不跪讓黎民百姓陷入水深火熱之人。”
禦無雙聽到楚策的話,頓時臉色變得鐵青,“你覺得孤是前者還是後者?”
連滄月聽到這樣嚴肅淩厲的聲音,不由得轉頭看向了禦無雙,那鐵青的臉色,像是極力地在隱忍著什麼。
“西楚陛下將西楚打造為四國之中最強,自然不是一個昏君,但是要說西楚陛下有一種大義,微臣倒是不能苟同。”楚策堅定地開口,絲毫沒有因為禦無雙的憤怒而改變絲毫,那張白皙的臉似乎就像是一個雕像一樣從來都未曾變化。
禦無雙聽著楚策的話,心中冷靜了幾分,不由得上下打量這個男人,心中甚是訝異,這樣的人才竟然甘心在東瀛之中待著?
將狐疑的眼神落在連滄月的臉上,連滄月恰好也用同樣的目光投射過來,“既然如此,那你便在這月府之中暫住,容孤想想要怎樣才能夠既不是前者也不是後者。”
聽著禦無雙鄭重的話,楚策剛剛還擔憂緊張的心,終於多了幾分明朗,目光堅定,帶著一絲得意。
“謝陛下,微臣代替黎民百姓謝過陛下。”楚策恭敬地拱手彎腰,卻依舊還是沒有行跪拜禮,在他看來還不是時候。
禦無雙擺了擺手,大步走到了連滄月的身邊擁著她的肩膀離開,那鷹隼一般的眼睛從楚策的臉上劃過,這個小白臉不簡單。
“美人爹爹,娘親,你們去哪裏了?豆豆的肚子都已經餓扁了,也不見你們來叫我吃飯,難不成是逛花園去了?這六月的花園好像還真是不錯。”豆豆雙手抱在胸前,開始還是一副審問犯人的模樣,最後嘴角卻咧開了大大的笑容,眼神之中滿是曖昧的神色。
連滄月無奈地看著豆豆,而後才將目光放在了禦無雙的身上,隨後足尖輕點,直接從豆豆的頭頂掠過,大搖大擺地走回了沐雪園中。
禦無雙看著連滄月那清冷的背影,隻能在心底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