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無痛不癢的生活(1 / 2)

江南地區,所謂的“水鄉白鷺飛”,“小河流水人家”什麼的我都沒見識過,從懂事起我就知道世界是不公的,不公到你發現周圍每一個人都會帶著可憐的有色眼鏡看著你。這種感覺——讓我厭倦,惡心直至麻木……

我嚐試反抗過,反抗到母親第一次哭,可別人眼中的可伶更重了帶著一絲絲不解,帶著一點點疼愛,其餘全是令我所厭惡的可伶!

最後,我放棄了,也許被人可伶著也是不錯的吧,起碼在和鄰居家的孩子打架時寬恕都偏向我這邊。慢慢的,我長大了,長大的同時我又讀懂了別人眼光中可伶的意思。

我——星辰,一個很普通的名字,作為中國江南普通的一戶人家,在我七歲的時候見證了姥姥姥爺的葬禮,那一天我知道了我父親。

“星辰哈,等下到了祀堂(以前舉行祭祀的地方,現在用來祭拜逝去的人)記得要哭起來,雖然你和姥姥姥爺不是很親,可他們還是養育了你媽我的。”母親略顯粗糙的手掌撫摸過星辰的微卷的頭發。

似懂非懂的星辰點了點頭,似乎覺得有點不符合實際情況便問母親:“姥姥姥爺真的是一起逝去的麼?我記得今年過年的時候姥姥還能去廣場練舞,姥爺倒是已經躺在了床上……”

“唔……星辰是不會懂姥姥姥爺之間的感情,起碼星辰得過了十六歲才能懂得呢~不過麼我一直覺得你姥姥姥爺太過迂腐,現在嘛——也許這是我一生中見證過最高尚的感情,起碼我知道我做不到……”星辰母親似乎一邊思考著什麼,一邊模糊地解釋道。

“愛情麼?隔壁吳哥哥倒是找到了什麼歸宿,那就是愛情麼?跟姥姥姥爺一樣要一起逝去的感情麼?”星辰咬著指甲疑惑地問道。

星辰母親笑著推開了大巴的窗簾,看著窗外的夕陽以及枯黃卻還未落下的枯葉,苦澀地回答:“哪有什麼感情需要一起逝去,愛情麼——不過是找到一份歸屬感,可不需要一起逝去,那樣哪裏是愛情。都說了你還小別去想那麼多呀!”

大巴搖搖晃晃地穿過枯樹林,到達了一個小村莊,那倒不是星辰家星辰姥姥姥爺家,那隻是“歸根”,將來不管是星辰還是星辰母親都會“落葉歸根”。祀堂建在村西,祀堂旁有一條不深不寬的小溪,溪邊有一棵桃花樹。雖然是村民講究風水學所建,但也是我想象中的水鄉詩情畫意中的一部分了。

“星辰在這裏待一會,我去找一找你舅舅。”星辰母親把星辰一個人丟在了這裏。

星辰雖然知道自己有一個舅舅,這是母親娘家唯一的親戚了,也是星辰至此以後除了母親最後一個親戚了。星辰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父親,也不知道父親那邊有沒有親人,記事起星辰擁有的親戚數量就是四個——母親,舅舅,姥姥姥爺。然而姥姥姥爺卻不太喜歡母親,舅舅也是一副哥哥對待妹妹一樣對待母親,對我的話可能隻是對待一個客人罷了。

我不太清楚母親是怎麼生下我,也不知道母親為什麼遭娘家的冷嘲熱諷,我隻知道我叫星辰,甚至沒有姓氏,七歲,剛讀小學。

“噗通~”一顆石子在星辰麵前墜入了水裏,蕩起了一陣子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