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一場由鹹魚引發的血案(1 / 1)

馬皇後看到朱棣為徐以嫃解圍,便暗自笑了一下。隨後,她也幫著徐以嫃,說:“皇上,以嫃失憶了。可能她就把這天分給丟了,自己還不知道呢。前陣子外麵鬧旱災,臣妾聽說禦膳房的辣椒緊缺呢。所以您看,就不要怪罪她了吧。”

“是啊,父皇。您看在四弟妹有那份心的份上,就饒了她這次吧。”朱標看到徐以嫃那醃茄子的表情,就覺得好笑。

“父皇,兒臣這幾天味覺不太好,吃東西一直都覺得沒有味道。所以,可能就這樣放多了點鹽……”徐以嫃對她的這個借口還挺有自信的,瞬間,她便恢複了精神。

徐藝珍雖然很不情願,但她還是裝了裝樣子替徐以嫃求情:“姐姐也是無心的,父皇就饒恕她這回吧。”

“父皇,既然這是以嫃的錯,不如就罰她把這道紅燒辣子魚吃了吧。反正,她現在也嚐不出個酸甜苦辣來。”朱棣雖然已經在心底奸笑了,但他卻還是佯作正經地對朱元璋提出了這個餿主意。

“朕能理解。好吧,朕就將這道菜全賞給你了,就當做是對你的懲罰吧。”朱元璋微微一笑,把原本尷尬緊張的局麵扭轉了過來,“來,我們再來嚐嚐藝珍的手藝吧。”

得知自己要把這魚全部咽下去,徐以嫃哪裏還笑得出來。她憤恨地盯著朱棣那略顯狡詐的側臉,如果可以,她真想用鋒利的眼光殺死他。

徐藝珍沒想到,在這樣的情況下,暴躁殘忍的朱元璋,就這樣輕而易舉地放過了徐以嫃。她心中的怨懟之火,不免又升了幾丈高。

“快樂”的時光總是易逝的。而此時,徐以嫃已經和朱棣坐上了回程的馬車上。雖說是王府的專用馬車,但這馬車的空間實在不怎麼大。最多隻能載兩個人,所以,徐以嫃和朱棣現在是左右錯開,相視而坐。

雖然徐以嫃至解決了她的傑作後,喝了很多水,但她現在仍覺得有一堆鹽在嘴裏。想到自己遭受此罪,徐以嫃就難以用平常心來忽略挨著她坐的朱棣。所以,徐以嫃至坐上馬車後,就一直仇視著他。

死寂的氛圍彌漫著很重的火藥味,縈繞在這兩人之間,但朱棣好像全無察覺,至他坐上馬車後,他就一直默默地在那兒閉目養神。

但沒過多久,這場沉默的追逐戰,就以朱棣說出第一句話,宣示著徐以嫃的勝利而告終。

“盯了我這麼久,不覺得累嗎?”朱棣麵無表情地睜開雙眼,斜著眼看向徐以嫃。被徐以嫃這樣盯著,他感覺渾身不自在。

看到朱棣終於敵不過自己的攻擊,徐以嫃便冷冷地反問他:“害我差點被鹹死,不覺得愧疚嗎?”

“我需要愧疚嗎?!要不是我,你早就成‘鹹魚’了,哪裏還有機會吃到鹹魚?!”朱棣端坐著,理直氣壯地說。

徐以嫃聽到朱棣把借口說得那麼動聽,氣就不打一處來。她向朱棣的方向挪動了一下,氣憤地向他指控:“誰讓你替我求情了?就算你不說話,母後他們照樣會替我求情。要不是你多嘴,我也不致於把那鹹魚全吞囉。”

“身為我朱棣的王妃,如果父皇怪罪下來,我燕王府可是會有麻煩的。我可不想因為你的愚蠢而連累到我。況且,你是我的正妃,就算那‘美味’的菜肴不是你做的,你也要舍生取義,把它給吃了。這是你該盡的義務!”朱棣臉不紅,氣不喘地說出他自認為大道理的說辭。

徐以嫃撅著嘴偏了偏頭,哼了幾聲,以表示她的不滿。接著,又聽到她說:“我愚蠢?!如果夫君大人您及時阻止我去禦膳房,那我就不會丟您的臉啦。”

朱棣聽到徐以嫃還把過錯賴在自己頭上,他便拿臉正對著她,滿臉嚴肅地糾正她說的話:“我怎麼知道你對烹飪一竅不通,我開始還以為你愛出風頭呢。誰知道你卻是‘打腫臉充胖子’,自找苦吃!還敢賴我?真不知羞!”

“什麼?!我不知羞?那是你的愛妃,我的妹妹愛出風頭,才硬拉上我的。真不知道她是不是存心想讓我出醜的……”

徐以嫃這樣說雖是無心,但說到徐藝珍,朱棣卻是出乎意料地轉回頭,端坐著閉上眼繼續沉默。

不知是不是戳到了朱棣的弱點,至此之後,徐以嫃便再也沒有聽到朱棣任何的反駁了。漸漸地,徐以嫃就覺得沒趣了。頓時,他們再次陷入了沉默的局麵。

這次,徐以嫃沒有再盯著朱棣看了。不僅是因為她的眼睛有點累了,還是因為她聽到了馬車外市集的喧鬧聲。所以,她掀開馬車上的布簾,往熱鬧的人群看去。

當馬車經過生意興隆的小攤檔時,一陣陣清香飄過徐以嫃的鼻尖,引得她差點把口水流了下來。

今晚的飯局,她光吃那條鹹魚,就已經耗了整個晚飯時間,而其它的佳肴,她還沒來得及伸筷,就已經所剩無幾了。對於食量驚人的吃貨來說,這難免不是個打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