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以嫃見到朱棣那得意的神態,她的心裏就更是不爽了。這回,徐以嫃在轉眼間,觸及到了徐藝珍冷如冰箭的眼光。頓時,她的脊背一陣陣的發寒。
但下一秒,徐以嫃的小腦袋裏便迅速的閃過了一邪惡的念想。於是乎,徐以嫃看向朱棣,一臉看戲的神情,問道:“藝珍也甚是討王爺您的歡心呢。臣妾想呀,藝珍也必定是與您同往中都的不二人選了……”
“姐?!”徐藝珍沒料到徐以嫃會突然來此一招,所以,她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
“這事兒,本王會自行決定。無需勞煩愛妃你操這份心……”朱棣看了一眼臉色更加慘白的徐藝珍。
“王爺這話,說得臣妾是萬分心寒啊!我們本就是夫妻,王爺的事兒,不就是臣妾的事兒嗎?!現在,應當由我這個做妻子的替您分擔分擔。怎的,現倒是生分的很呀……”徐以嫃裝腔作勢地對朱棣說。
“你……”朱棣被徐以嫃反將一軍,氣得他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就在這時,朱棣身旁傳來一聲尖叫聲:“啊……珍妃暈倒了……”
朱棣一聽,嚇得猛然轉過頭看向身旁的徐藝珍。隻見徐藝珍被站在一旁的薑黎半抱半抬,硬撐著不讓她摔在地上。
隨即,就在近身的朱棣一個箭步,驚恐地將徐藝珍緊抱在懷。朱棣的嘴裏還不住地叫喊著徐藝珍:“珍兒,珍兒……你醒醒……別嚇我呀……”
“王爺,您別急。請跟老奴來,老奴帶您和珍妃去偏殿。等會兒,禦醫就來。”薑黎說罷,便做了個“請”的姿勢,帶他們去了馬秀英宮裏的偏殿。
沒過一會兒,老禦醫便風塵仆仆地出現在了偏殿門口。而徐以嫃作為朱棣的正妃,沒有理由還繼續呆在外麵,不跟著朱棣去偏殿。所以此時,她正無奈的默默站在門邊,光看著一大幫子人忙得死去活來的。
“恭喜燕王殿下,珍妃娘娘身體並無大礙,是娘娘有喜了,這隻是害喜的症狀。現已有兩個月了……”老禦醫從床邊退到朱棣跟前,滿臉喜色地看著朱棣。
“真的?!”朱棣一聽,立即喜上眉梢。隨即,朱棣便飛奔到徐藝珍床邊,一把抓起她的手,又是一陣的甜言蜜語。此時,徐藝珍已經清醒了過來。
“那真該恭喜您呀,王爺!”徐以嫃一臉輕鬆地向朱棣道賀,看著就像是對她這個正妻無害的事情,完全的大度,完全的賢淑。“那臣妾還是先出去,免得妨礙您和妹妹說話呢……”難得有這樣的好機會出去轉溜轉溜,徐以嫃又怎會放過呢?!
朱棣現在是全無心思理會徐以嫃了,所以,朱棣二話沒說就向徐以嫃拂了拂手,恩準她退下去了。因此,徐以嫃就在宮人們同情的目光下,懷著愉悅的心情悄悄地走出了偏殿。
徐以嫃剛踏著歡快的步子,消失在偏殿的轉角處沒多久,馬秀英就和薑黎,領著一幫宮女太監,浩浩蕩蕩地趕來了朱棣和徐藝珍所處的偏殿。
之所以說是“浩浩蕩蕩地趕來”,那是因為——馬秀英此時的臉色很難看,表情很臭,一看就知道定不會是什麼好事。而跟在身後的薑黎,也好不到哪裏去。當薑黎得知徐藝珍懷孕的時候,她就立即飛奔到馬秀英耳邊,將此等大事告訴馬秀英。
馬秀英一邁進偏殿的大門,薑黎就揮手打發偏殿裏的所有宮人退出去。隻一分鍾的時間,不大的偏殿裏就隻剩下朱棣、徐藝珍、馬秀英和薑黎這四個人了。
“母後?!”朱棣雖見慣了馬秀英雷厲風行的作風。但此時此刻,沒由來的來此一遭,多多少少會令朱棣有些吃驚。
馬秀英沒有立即理會朱棣,而她是冷冷地走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隨後,她臉不偏,眼不斜,麵無表情地對朱棣說:“棣兒,你過來。”
朱棣見馬秀英此番作態,愣是呆在原地,一時間難以反應過來。剛聽到馬秀英開口說話,朱棣才回過神,走到馬秀英麵前,恭敬地向馬秀英抱喜信:“母後,珍兒她懷孕了。已經有兩個月了……”
“本宮聽薑黎說了。”馬秀英依然是一副冷冷的感覺。
“哦,是嗎?!兒臣想,是否應當立即將此喜信稟告父皇?!”朱棣佯作無視馬秀英的低氣壓,微笑著對她說。
“嗬……”馬秀英一改在眾人麵前溫婉的常態,冷笑了一聲,“皇兒以為,此樁醜事還需要上報給皇上嗎?”
“母後?!您為何……會這樣說呢?”朱棣聽到馬秀英說出這樣的話,感到很是震驚,又很是迷糊。
“別給本宮裝了。這檔子事兒,皇兒以為本宮會不知道嗎?!”馬秀英又是憤怒,又是擔憂的,“那個賤人,居然懷了別人的孩子。你卻,卻還懵懂不知。你叫母後,實在是不能不擔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