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朱棣情緒不佳,趙世頌拍了拍朱守謙的肩膀,說道:“我們快想想辦法吧,不然就讓呂氏得逞了。”
就在這時,連德乙步伐匆匆地走了進來。
“王爺,有人拿來這個。”
他們一瞧,發現是一張紙條。
“誰拿給你的?”朱棣一邊接過紙條,一邊問道。
“是一個小宮女。她說,是她一個在江湖上的哥哥吩咐她拿給王爺的。”
“江湖上的哥哥?!”趙世頌不解地看了一眼連德乙。
朱棣沉默著將紙條打開,一句話躍然紙上:狂風吹走了第三個病人
朱守謙和趙世頌看後,皆迷茫地皺起了眉頭。
“什麼意思?”
可過了一會兒後,朱棣卻笑了。
朱棣這一笑,更是令在場的三個人丈二摸不著頭腦。
隨即,朱棣站起身,將紙條點燃,丟到了火盆裏。
“明天有得忙活了,你們早些休息吧。”朱棣說罷,便轉身離去了。
次日清晨,皇宮的一角便傳來了吵雜的轟亂聲。呂玎斕和朱允炆聞言,立馬朝朱棣暫住的宮殿趕去。
果然如宮人所言,朱棣頭發撒亂,胡渣滿臉,眼神無焦距,就如一個瘋癲的狂人。
朱棣一見呂玎斕和朱允炆來到,他便立即驚恐萬分,急急往旁邊的宮人身後躲去。
一旁站著的朱守謙和趙世頌見狀,又是著急又是氣惱。奈何,麵對瘋癲狀態的朱棣,他們毫無辦法。
“怎麼回事兒?燕王怎會突然這般狀態?”朱允炆皺著眉,大聲問道。
宮人見朱允炆問話,皆麵麵相覷,不知該如何回答。
最後,還是趙世頌回道:“回皇上,王爺今早起就是這般瘋癲了。”
“發生了什麼事兒?”呂玎斕懷疑的問道。
“回太後,可能是昨夜王爺醉酒後撞到頭,影響了神智……”趙世頌恭敬地答道。
“是嗎?!”呂玎斕用極其懷疑的目光掃向朱棣等人。
趙世頌和朱守謙低下頭,避開她的目光。而朱棣神情驚慌,活像神智不清的癡傻人。
“快傳禦醫,盡快為四皇叔診脈。”朱允炆擔憂地吩咐道。
“是。”身旁的宮人應後,便急急去請禦醫了。
經過早已被朱棣收買的禦醫的診斷,朱棣已經被貼上了“瘋”字標簽。
經呂玎斕再三詢問,禦醫再三確定,呂玎斕憤怒地甩袖離開了。
見自己的母後離去,朱允炆也乖乖地跟著離去了。隻是在離開之前,他細心叮囑禦醫和宮人,要好好照顧朱棣。
“不行。絕對不能放朱棣回封地。”
在寢宮內,呂玎斕憤怒地一拍桌子,大聲對站在跟前的朱允炆說道。
“四皇叔已經瘋癲了,他根本對我們夠不著威脅。何不放他回北平休養……”朱允炆皺著眉頭,與呂玎斕理論。
“荒謬!”呂玎斕一聽,怒斥道,“皇上,你年輕不懂事兒。朱棣狡詐得很。你這樣做,就等同於放虎歸山,後患無窮啊……”
“母後,您憂慮了。”朱允炆毫不讓步。
呂玎斕見朱允炆這般執拗,略感些吃驚,“皇上,哀家敢肯定,絕對沒有朝臣會讚同你的想法。”
朱允炆冷笑一笑,在呂玎斕加深驚訝的同時,說道:
“母後說的是。黃子澄、齊秦、方孝孺等人皆是母後的人,母後不同意,他們又豈敢違背?!”
“你……”呂玎斕驚訝地瞪大雙眼。
朱允炆頓了頓,說道:
“但朕已經是當朝皇上,他們也隻能是朕的人。母後您多年來勞累了,現在也該是您頤養天年的時候了。”
朱允炆在呂玎斕吃人的目光下,轉頭喚來他的貼身宮人,說道:
“太後身體不適,今後沒有朕的允許,太後隻能在寢宮休養。吩咐下去,好好照顧太後娘娘。”
“你……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是你的母後……”呂玎斕不可置信地睜大雙眼,“沒有我,你能坐上皇位嗎?你這個忘恩負義的逆子……”
“一山不容二虎。朕容不下你。”朱允炆冷冷說道,“順便告訴母後,你的忠臣們,早就被朕暗中籠絡了。”
沒有理會呂玎斕在身後憤怒的叫喊聲,朱允炆說罷,便甩了甩手徑自往寢殿外走去了。
雖然和呂玎斕所說的,朝臣皆反對放燕王朱棣回封地北平,但朱允炆貪圖好名聲,決然放了朱棣。
旨意一頒布下來,朱守謙和趙世頌便在次日,帶著“瘋癲”的朱棣,快馬加鞭地趕回北平。
湖邊小舟,霧氣繚繞,舟中隻躺著一個青衣男子。隻見鬥笠遮擋了日光,他舒適地淺睡著。
當小舟經過熱鬧的集市時,百姓的談論聲一下下的湧進男子的耳裏。
剛好聽聞瘋癲了的燕王朱棣被放回封地北平,不禁的,男子的嘴角輕輕勾起一個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