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合吐出嘴裏的草棍,徑直走向沈風桌旁,喊道:“夥計拿兩個碗來。”之後又道:“對了再沏壺茶,要上好的龍井茶。”
夥計真的拿來一壺龍井,隻聞味道就知是上好的西湖龍井。
“你怎麼不坐。”蕭合對何一道。
“為什麼要坐?”何一道。
“因為你該謝謝我的?”蕭合倒碗酒一飲而盡。
“謝你?”
“如果我不讓你來,你怎麼知道有人在等你,而且還能看見一個有趣的人。”蕭合道。
何一坐下,他實在累了,也順便要碗肉湯麵,一碗麵幾乎是倒進胃裏的,他的力氣也恢複不少。
沈風完全沒了醉意,不該醉的時候他絕對保持清醒。
“你很怕死?”沈風突然對何一道。
“你怎麼知道。”何一道。
“你的手始終離不開那把刀。”沈風道。
“習慣了有它,一時離開它我的手就會抖,抖的很厲害。”何一道。
“你很會用刀?”沈風道。
“不太會,隻是用慣了刀而已。”何一道。
“那麼你的刀為什麼很快。”沈風道。
“不止快,也很無情!”何一看著手裏的刀繼續道:“二十年我隻練兩種招式,“橫砍豎劈”所以它應該很快。”
“一把刀,兩個招式,卻練了二十年,你很堅定。”沈風道。。
“你錯了,我一點都不堅定。”何一道。
“為什麼?難道你是天才?不需要堅定的意誌去練習刀法,天生就那麼快?”沈風道。
“我不堅定,可我很有耐心,隻要能達到我想要的結果,二十年就如一日。”何一道。
“你確實不是天才,也不堅定,可你一定是寂寞的,同樣是個瘋子,隻有寂寞的瘋子才能每天每時每刻隻練兩招刀式。”
何一端起茶碗放在嘴邊嗅著。
是寂寞嗎?也許吧,也許他也不知為什麼。
“你要殺我?”何一道。
“你怎麼知道。”沈風道。
“因為你心裏有了殺氣,我感覺得到。”何一道。
“可否讓我看看你的刀。”沈風道。
“刀就在手上。”
沈風盯著他手上那把沾滿血漬的刀,心在發冷,血漬是鮮紅的,隻有剛剛凝固的血才是鮮紅的,不知自己的血會不會也掛在這柄刀上。
“很好、很好。”沈風笑了。
“什麼很好?”何一道。
“你讓我找到了弱點。”
“什麼弱點?”何一道。
“你一定是喜歡橫向出刀,因為刀的右側血漬要更重些。”沈風道。
“對付你我也可以縱向出刀。”何一背部冰涼。
沈風確實是個可怕對手,這一微弱特點他都看的清清楚楚。
高手相鬥出不得絲毫差錯,隻要出刀必有一個人要倒下。
“你不會的。”沈風道。
“為什麼我不會?”
“你既然能讓我看刀肯定是有把握,況且你也不屑變換刀法,你不是個愛變的人。”沈風道。
何一竟認可了,他看著自己的手,手裏的刀!
是啊,他本就不是個愛變的人,愛變的人不會有耐心,不會痛苦,更不會寂寞!
“為什麼要殺我?”何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