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治療,都是幾個保衛在前,惡魔教授們在後,保衛手拿的是麻醉槍,但是腰側別著的,是貨真價實的,上膛的手槍!
隻要她衝上去,撥開最前麵保衛的麻醉槍管,借著他的身體擋住其他保衛的麻醉槍口,拔出他腰側的手槍,然後把槍口頂在自己的太陽穴上,扣動扳機!就可以直接無痛的結束自己!
小雪萊的眼睛還沒適應門外窗戶射來的強光,半眯著眼,用盡吃奶的力量衝了過去,長期的封閉生活讓她的身體機能變得很差,踉踉蹌蹌地邁著小腳丫踩過地上的枕頭,安全的紙質餐盤,艱難的保持著平衡,不顧一切地跑向門口處的黑影。
黑影在小雪萊眼裏不斷變大,她伸手擋住一些強光,半眯著眼努力辨識著槍口的位置,突然,一個冰涼的物體絆住了她的腳。
似乎還在蠕動,緊貼著她的腳踝,滑滑膩膩的,釋放著冰冷滲入她的毛孔。
她被絆倒,趴在地上,驚恐的回頭看去,她記得房間裏沒有任何冰涼的,會有這種觸感的物品。
是一隻漆黑色的冰涼的手莫名從地板裏冒出來,流著黑色的膿液,死死地鉗著她的腳。
這是什麼?
她尖叫起來,卻發現自己聽不到自己的尖叫。奮力的想要掙脫,雙手在光滑的地板上亂抓,指甲發出呲呲的摩擦聲,卻能清晰地傳到自己耳內。另一隻腳狠狠地踹向黑手。
黑手被小雪萊踹的撕裂開來,滋出一條條黑水,隻剩一根手指緊緊纏在她的腳踝,她更加使勁的踹過去。
很快她絕望的發現,黑手不是被踹的撕裂,而是自己在撕裂。
手心裂開,漆黑的裂口裏,一根根參差不齊的牙齒從裂口內的褶皺裏翻出,黑手再次攥住小雪萊的腳踝,牙齒刺了進去。小雪萊能感覺到黑手內的牙齒刺入後,在自己的肉裏興奮地攪動,劇烈的疼痛讓她猛地哭了出來,無聲地尖叫,無助地看向門外的守衛。
守衛和平時不一樣,隻有一個,後麵也沒有跟著惡魔教授們。守衛並沒有進屋,隻是冷冷的看了一會,關了屋裏的燈,緩緩把門關上,發出“嘭”的沉燜聲響。
周圍的一切沉浸在完全的黑暗裏。
一陣刺眼的光亮突然猛地紮進她的雙眼。
她瞬間抽搐了一下醒了過來,瞪大眼睛,瞳孔驟縮,大喘了幾口氣。
想看看周圍,卻發現視線充血模糊。剛才好像回憶著回憶就昏睡過去了,還做了個噩夢。
她還是躺在原地,躺在血泊裏,仍然無力站起,除了斷臂處揪心的疼痛外,腳踝步隱隱傳來陣陣蟻噬的痛癢感。
她昏昏沉沉地想到了剛才噩夢裏的惡心黑手,奮力抬頭,模糊晃動的視線裏,她看到一個人頭,一個鼻梁摔斷滿臉是血的人頭,正在瘋狂的咬著自己的腳踝,嘴裏的血液順著腳踝流下。
雖然已經無力咬破,但還是奮力地咬著,留下一道粉色的牙印。
“該死的混蛋,蟑螂!”雪萊咒罵一聲,稍微清醒了些,一臉憤怒。要是死了的時候有個脖子斷了的變.態咬著自己腳踝,那可真是幅淒慘的死相。
不過她確實完全動不了了,柏油路仿佛吸住她了一般死死不肯放開,雪萊從來沒感覺到馬路的摩擦力有這麼討厭。
絕不能這麼死!她咬牙不甘,拚盡全身的力量挪動腿部,但不光是地麵,凝固的血液也在牢牢地粘著她。
這算什麼?斷臂的小維納斯與足控變.態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