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接聽。”七十七號如機械般的把手機放入兜裏,徑直順著通道走向調度室的管理員辦公室:“保險起見,我們去問一下。”
七十八號思考了幾秒跟了上去,沿著身側的單元辦公桌,已經聽到了好幾個因往外打不通產生的質疑聲和抱怨聲了。
七十七號和七十八號沉默著,收集著四周的信息,走到了位於大廳出口的辦公室,二人的心裏都有了些不太好的預感。
七十七號按下了門外的通訊鈕,隨著“嗶”聲響起,平靜道:“SG七十七請求……”
話未說完,“騰”的一聲,被猛踹飛的厚貼皮門板把七十七號拍翻在地,剛剛還有些喧鬧的偌大廳室內瞬間變得安靜無比,所有人都齊齊看向辦公室門口,隻有七十八號還在動著,做出戰鬥姿態分腿彎身,手按向了黑色的手槍柄……
七十七號雖被拍翻,但在一瞬間已經做出了防禦姿態,半空中一手把門板推向一邊,另一手翻向肩後,落地的第一時間抬腿推手,一個鯉魚翻身就穩穩地站住了身,掏出手槍和七十八號齊齊指向門內的人。
門內的人手裏滴著血液,身後是一具靠牆坐在地上血肉模糊的屍體。他看到她的身手絲毫沒有動容,兩個黑洞洞的槍口前,紫色的雙眼被獰笑擠得斜了起來,對上了七十七號冷靜雙眸的狂熱眼神似乎在期待著些什麼。
“被殺嗎?批了!”
“看來她還是選擇了你啊。”暗陰笑兩聲,把手從雪萊養父的肩上移開,手上和眼中的紫色都漸漸黯淡了下去:“走吧,WA最高級收容所的總管兼SG前總管先生,但如果你下次再敢冒著這種險的話,我雖然不會怎麼樣,但我那群在收容所裏受過你‘特別照料’的兄弟們,可就不一定了,嘿嘿嘿。”
原諒我,馬歇爾。雪萊的父親心中暗道。
22:10,昏暗的室內,三個人影,兩支煙,一隻亮著的手機,無言。
三人已經沉默了好一會了。
“我……出去看看她,我怕她……”蘇淺指了指門口,用詢問的眼光看著麵色陰森的二人,話說了一半,就被這壓人心肺的沉默硬生生噎回去了,見也沒人阻止,就推開門默默走出了這沉悶的房間。
看了看剛才還覺得安逸無比的夏夜,現在卻覺得有些極為陰森。
短信裏說患者潛伏在四周,但連馬歇爾和八十三號的熱感儀也沒能發現任何敵情。
22:30前,他們所有人裏,隻允許一個人活著離開,那個位置還是雪萊的父親爭取到的,雪萊自然是最理所當然離開的。他之前也是犯傻,雪萊的父親沒有能力他是知道的,雪萊又無意的提示了那麼多次,他早該想到是雪萊父親可能背叛了。
但為什麼自己的心情變得這麼平靜?是因為馬歇爾的那句“今天你不會死”,還是因為回憶起剛才的雪萊神色,那點赴死的意思?還是因為……有種麻木感?
當然,如果雪萊不走的話,他是不會離開的。
“想到什麼法子了嗎?”陳宇鵬沉著的聲音響起,讓昏暗屋子裏的壓抑又增了一分。
桌子對麵的馬歇爾雙手撐在桌麵上抱拳,抵著額頭皺著眉:“我隻知道他的背叛是被逼的,不然我臥底這麼長時間早就被幹了,這事肯定沒那麼簡單,我覺得他現在肯定也是被監控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