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咱倆老啦,現在就連死人都走不過了。”石蠍子一邊加急趕路一邊歎道。
“老道走得快這我還能理解,而那四個屍兵,都是魂氣附在死人軀體之上,怎能如此健步如飛?”趙重九盯著眼前四條直至遠方的拖痕說道。
“這年頭怨氣極重的魂氣哪那麼好找。要我看,這妖道弄不好是背著人幹些天理難容的勾當,這四個根本就不是什麼借屍還魂的屍兵,而是被他抓來的正常人,用邪術遮了人家的招子才對。”石蠍子說道。
“石蠍子,這回老道帶來的肯定都是屍兵,剛才試陰石衝著它們的時候,那痛苦裝不出來,隻是這幾個屍兵身上陰氣這麼重,試陰石也隻是輕抖幾下,剛才對著西南角,若不是我經常服食冷血寒物有了偏陰之體,那石頭散出來的冷氣就能奪走我的命,差距如此之大,我怕西南方向有的可不止是異寶這麼簡單。”趙重九回憶著剛才的情景,臉上閃出一絲憂色。
“哇呀呀,你們這些奴才,今天想造反啦?好,看道爺怎麼收拾你們。”遠處傳來驅屍道人的怒喝。
趙重九和石蠍子急忙向前趕去,發現驅屍道人和屍兵都抱在了一棵老樹上。
老樹樹幹向南,樹皮黑而發皺,細看之下層層斷裂,斷裂處由內而外,就像樹幹突然長粗硬生生將外皮漲開一般,四個屍人團團把老樹抱住,遮麵的青紗早已撤去,露出猙獰的嘴臉,伸出黑紫的舌頭舔噬著斷裂處,驅屍道人正跳到一個屍兵的背上,扣住屍兵的脖子極力拉扯。
“這個妖道,大白天沒事不好好趕路,怎麼和屍兵一起抱樹玩。”石蠍子又笑又氣,走上前把道人從屍兵的背上拽了下來。
驅屍道人落地後仍不住的搖著搖鈴,“石蠍子,快來幫忙,這些屍兵不聽本道爺的話了,到這裏一個個跟看到福壽膏似的,全抱著這老樹不撒手哇。”
趙重九發現這群屍兵雖不受驅屍道人的控製,但卻都一致的對著老樹不斷的添噬,“這顆老樹有古怪。”趙重九從懷裏摸出了錦盒,對道人說道:“道兄,兄弟得罪了。”
趙重九一邊退後一邊夾住試陰石向屍兵伸了出去,試陰石抖動起來,不斷的發出陣陣的冷氣,石蠍子從包中拿出血弩箭緊貼在趙重九身邊,防止屍兵發狂突襲趙重九。
趙重九忍著手臂上的麻癢,不斷地改變著方位,調整試陰石的角度。
屍兵在試陰石的籠罩下不再添噬,抱著老樹定住了身形,嘴裏發出嗚嗚低吼之聲。
試陰石冷氣大盛,屍兵臉色越發蒼白,趙重九知道要想留這幾個屍兵一條性命的話是時候停手了。
試陰石被趙重九緩緩的收回到錦盒中,隨著錦盒“啪”的一聲蓋上,冷氣消失了,趴在老樹上的四名屍兵軟軟的滑了下來。
“算你老九有點良心,給這幾個屍兵留了一口氣。”驅屍道人取出一個羊脂玉葫蘆,走到屍兵身邊,揪開瓶口對著屍兵喂了幾口魂氣。隨著幾縷濃黑之氣不斷地被屍兵從羊脂玉葫蘆中吸出,它們蒼白的臉色恢複了幾層紫黑。
石蠍子收起血弩箭,拿出掘丘的鐵錐,重重的戳在老樹上,鐵錐戳到的斷裂處緩緩流下一趟濃黑的血跡,老樹底下隱隱傳來悶吼聲。
“老哥,這樹有古怪。”石蠍子聽到吼聲,湊近血跡猛嗅幾下皺眉說道。
趙重九望著濃黑的血跡,細細打量老樹,老樹盤根錯節,少說有幾百年的壽命,雖曾聽祖上說起樹久通靈但斷無老樹通靈通到留血。
趙重九起身走到石蠍子身後,抽出他包中的血弩箭,對著老樹裂皮射了一弩,血弩箭的特異之處不在於其弩機,而在其弩箭,弩箭中空,灌有狗血,本是在盜墓掘丘時對付聞了陽氣暴起喪屍的一種武器,趙重九看這老樹留血實在蹊蹺,隻好發出一弩做個試探。
血弩深深地紮進老樹幹中,一絲白氣從弩孔中飄了出來,驅屍道人正在喂屍兵魂氣,望著白氣驚得跳了起來,“流出來的是陰血,該著咱們倒黴,碰到地煞了。”
“既然碰上了,咱們又毀了這地煞集氣的寶樹,現在想走也難了,準備家夥事,打方子,咱們會一會這惡煞。”趙重九拿起鐵錐向老樹根部狠狠地戳了下去,石蠍子在一旁用鐵榔頭不斷砸著鐵錐,加了幾根椎管,隨著一聲沉悶的響聲,鐵錐紮到正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