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重九隻覺天旋地轉,眼前發黑,神魂鬼屍不斷在眼前漂過,趙重九心知試陰石已發揮其吐陰保顏威力。
陰氣不斷地從趙重九嘴中吐出,陰黑之氣彌漫整個洞穴,無極之地無極狀態不複存在,頓時洞中狂風大作,一股股烈風卷著細沙碎石從遠處奔了過來,趙重九本已頭暈目眩,被這細沙碎石打的渾身生疼,一股甜血從心頭湧出直入嘴中,這試陰石正在釋放其無限冷氣,不料被趙重九心口之血侵染片刻後卻恢複了平靜之勢,也虧這口血氣才保的趙重九一條性命。
趙重九心知此時勢危,不能昏死在此,但他實在是體力不支,兩眼上翻,貼著穴壁暈了過了。
寒風凜冽,趙重九打了一個激靈睜開了雙眼,眼前所見正是石蠍子與驅屍道人,兩人眉毛花白,渾身遮於雪花之中,鼻孔之間可見白霜之氣,尤其這驅屍道人,鼻下掛著兩趟青白冰柱,趙重九皺眉輕聲問道:“咱們逃出洞穴了麼?為何來到這冰寒之地?”
驅屍道人牙齒咯咯打戰,哆嗦著說道:“逃出個屁,道爺我算是倒黴透了,你這試陰石吐陰威力可真大,剛才這混沌之勢被你造的,滿穴都是黑氣,就連燭火之光也都看得不清,這無極之地咱們算是破了,可這太極混沌之地卻更加難捱。”
趙重九聽罷望向四周,此時四周銀雪狂舞,烈風勁吹,穴壁已被薄冰所裹,路土都被厚雪所遮,哪有一絲剛才無極之象,卻像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寒冬臘月。
趙重九問道:“此勢已有多久?我等在此多時?”
石蠍子說道:“老哥,在你暈睡之後,這嚴冬之象就已產生,我等也未走得半步,隻想先將你喚醒再一同逃出這鬼門之地。”
趙重九點頭,掙紮站起。眾人攙扶趙重九頂風前行。
寒風之勢越發猛烈,風雪之中隱有雷聲,薄冰厲雪就像飛刀一般刮劃著眾人臉頰,一道道血痕現於臉上,烈風就如利錐一般衝進了眾人鼻孔,奔進肺部東頂西撞,劇痛不止。
驅屍道人本就喜愛男女之歡,閑暇之餘不惜體力,勞損腎精,在這陰寒天氣裏體力漸漸不支,他一膝跪於地上,喘氣擺手道:“土蠍子,老九,咱們歇息一會再趕路不急,道爺我本想施法將這陰寒天氣趕走,不想法力不足,耗了元神不說,周圍之勢也沒有好轉,哎,來來來。”說完,背著寒風坐在地上再不動彈。
趙重九和石蠍子明其原因,不想點破,再者此時穴中環境卻也惡劣,歇息一會也是不錯。
三人貼在一起,護助取暖,石蠍子疑問道:“這太極本是柔和之舉,陰陽相融,剛柔並濟,既然此地已為太極,為何卻是這等寒苦之象?”
驅屍道人說:“土蠍子,虧你還是盜墓門子出身,卻連這太極兩儀都分不清楚,太極本就是混沌之形,破除混沌,陽升陰沉才形成兩儀之勢,隻是我卻奇怪這混沌之形本屬雜亂無章,為何現在隻見寒苦卻無其他呢?”
趙重九一邊搓手取暖一邊答道:“無極無形,我等造了異態才能走出,這太極混沌,已無異態可造,我看咱們隻有熬著身體撐過太極各種混沌異象,才能進到兩儀之地。”
驅屍道人聽聞悲到:“我這體內本就精元甚少,都被娘皮賊搶了去,這等寒苦若是久而不去,本道爺這金身可就成佛於此了。”
趙重九抽出包中鐵錐,本想與石蠍子合力就地掘個淺洞好讓眾人藏於其中借遁地保命,不料兩人手指僵硬,四肢麻木,根本無法輪動鐵錐,隻得遺棄此法。
風雪越發猛烈,眾人抱在一起也漸感身體僵冷,可憐這驅屍道人空有施法滅妖之能,卻少抗寒耐雪之體,最終閉目昏睡過去。
石蠍子雙頰通紅,手紫臉綠,不出一會也像道人一般。
趙重九本屬偏陰之地,在這風雪之中要比眾人耐受,望著周邊同伴陸續昏睡心中焦急卻無計可施。
趙重九將石蠍子與驅屍道人兩人並排而臥,自己大字型趴在了兩人身上為其遮寒送暖。
“老天眷顧則同生,閻王偏愛則同死。”趙重九護著兩人,體力損耗嚴重,閉上眼睛昏睡過去。
趙重九被一陣喧雜叫鬧之聲驚醒,此時周圍已無苦寒之勢,身體也恢複如常,趙重九扭頭向四周觀望,周圍人群熙熙嚷嚷,車水馬龍,沿街小販不住吆喝,布衣百姓穿梭其中。
怎麼到了一處集市了?難道我等被人救了不成,但救命之人卻是怪異,為何將我等丟在集市當中。趙重九暗想道。
趙重九拉扯幾下石蠍子,掐了片刻人中,石蠍子悠悠轉醒,望著眼前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