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夜談(1 / 2)

璧山旁,數十名少年男女靜坐在地上,閉目冥想,好似神遊天外一般,而在他們身旁不遠處也有一名身材壯碩的中年男子盤膝而坐,身若磐石紋絲不動。

忽然,靜坐的中年男子神色一動,微微抬眼,朝某個貌不驚人的少年處瞥了一眼。

片刻後,隻聽他低喃道:“想不到僅僅三個時辰,楚河這小子便能感受到天地靈氣,不過想來這其中應該大半歸功於他娘昔日之舉吧!”說到此處,那人似乎有些恍然,又緩緩合上了雙眼。

而正在冥想的楚河自是不知外界的一切,此時他正處在一種玄妙的境界當中,似睡非睡,似醒非醒。

現在的楚河便似靈、肉兩分,周遭明明未用肉眼觀視,卻以一種模糊的輪廓呈現眼前,而天地間似乎也多了許多薄霧,朦朦朧朧,似真實幻。僅存的一絲靈智提醒楚河那應該便是天地靈氣,他暗暗收斂心神,默默誦讀《水雲訣》,身體也慢慢起了奇異的變化。

誦讀了法訣之後的楚河體內湧出了一股吸力,身軀好像漩渦一般,慢慢引誘著飄散在空中的靈氣。靈氣緩緩入體,直入丹田,原本稀疏的靈氣在吸納中慢慢聚合,變成了發絲一般的細線,而這發絲一般的細線在丹田轉了一圈之後,又自楚河口鼻而出,隻殘留著連肉眼都不可見的一絲在體內。

小半個時辰之後,正盤坐的楚河身軀微動,緩緩張開雙眼,入目一片漆黑,隻有星光點點。

頗感不適的楚河起身微微活動了幾下,又打量了周遭,見幾名相熟的同伴正在冥想,便悄聲向外走去,不去打擾。

行路間,楚河又向那幾名少年男女處瞧了幾眼,隻見一名綺麗脫俗的少女宛若眾星捧月、鶴立雞群一般的盤坐在地,他不禁一呆,呼吸急促,回神之後,趕忙小跑而出,麵上燥熱無比。

而之前的那名壯漢卻是在楚河走後,嘴角微露笑意。

自璧山而出的楚河,行著蜿蜒的山路,趁著夜星點點,朝著祠堂而去。楚河腳步輕快,黑夜之中隱約可見他麵帶笑意,神情亢奮。

“這便是法力嗎!雖然僅僅一絲,但此刻我應該已算脫離凡胎了吧!”楚河一邊趕路一邊興奮的喃喃道,少年人的性子一覽無遺。

“不過,不知爹爹這麼晚讓我去祠堂找他幹嘛?”楚河抬頭看了看月色,心中疑惑道。

略思片刻,楚河自語道:“想來應該是在修行方麵要額外提點我一番吧!”

“嘿嘿!”想到此處,楚河又興奮道:“到時可以讓爹爹多指點我一些,這樣我就可以在若離麵前有所表現了。”想到心中不時湧現的那個倩影,楚河稚嫩的心思不由活泛起來,對於稍後與父親的會麵也多了幾分特別的期待。

又行了一刻間,楚河便來到祠堂院外,院外兩個燈火小籠不住搖曳,四周略顯昏暗。祠堂大門虛掩,楚河探身而入,光線灰暗間,隻見一人負手而立。

紫袍衣、儒士帽,劍眉星目,神采不凡,此人正是楚族之長,楚河之父——楚行奇,數年未見,年歲已近不惑的楚行奇風采遙勝當年,不過與往昔相比,不難看出麵容雖與過去無二,但眉宇之間卻是飽經滄桑,且神情透出絲絲冷峻。

“拜見爹親。”楚河上前行了一禮。

“嗯”楚行奇隻是淡淡應了一聲,仍是背身的問道:“你已從你五叔那選取所需的功法了吧!”

“是的,孩兒已經選取《水雲訣》為主修功法了。”楚河如實相告。

“哦,《水雲訣》嗎?”楚行奇這一聲細若蚊蚋,似在詢問,又似在思索。

“孩兒之所以選擇這部功法是因為……”楚河一直呆在楚行奇身旁,故此也聽清了楚行奇剛剛的自語,而他正欲解釋,卻被楚行奇擺手示止。

楚行奇淡然道:“這是你自己選擇的道路,我不會去幹預什麼,但你要做好承擔一切後果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