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一路上小心謹慎,你不覺得他們不像要離開山穀,倒像要去一個地方嗎?”
聽夜陌這樣一說,杜若愣愣地點點頭。
“不過,要不過去看看,又如何能知道這到底怎麼回事呢?”
杜若揚起一雙明眸掃了夜陌一眼。如今,他們別無選擇。
倆人小心地走過去,走進一看,才發現這洞口十分窄小,僅能容一人通過。
“杜若!”
突然,夜陌堵在洞口前,臉色一涼,用帶著命令的語氣說道:“你留在這,本王進去看看”。
杜若失神了片刻,這個男人的神態雖依舊狂傲,可似乎沒有像從前那邊讓她反感。杜若眉梢一挑,倒和夜陌杠上了,“不行,我要進去!”
這人兒倔強的麵孔讓夜陌頓時黑了臉。
“你進去,待會兒要再遇上什麼危險,隻會成為本王的累贅!”
“累贅?”杜若勾起一抹冷笑,“待會兒誰是誰的累贅,那還不一定呢!你別忘了,你中了毒運不了功。我雖受傷了,可如今你也比我好不了多少!”
夜陌一時沉默了,的確,杜若說的是事實。他現在體內還時不時有兩股毒氣冰火相交,毒素正慢慢侵蝕著他的精神,他的內力,隻不過這一路上他死死隱忍著不表露出來罷了。
“總之,你就給本王留在這裏!”
“你!”麵對夜陌一貫的盛氣淩人,杜若的五髒六腑都快要氣炸了。
這人的脾氣怎麼這麼執拗?還以為他還在京城裏做他那個高高在上的王爺呢?
見好聲好氣談判不成,杜若鼓鼓腮幫子,靈眸流轉,狡黠的精光在黑瞳中一閃而過。
突然,這人兒柳眉一豎,衝過去就把夜陌往旁邊一推,冷冷回頭威脅道:“該在外邊好好呆著的人是你!現在,我進去,你在外邊守著,一有什麼動靜馬上通知我,明白了嗎?”
說罷,杜若冷袖一揮,轉身便踏進了岩洞中,留下夜陌愣愣地杵在洞口老半天。
那個女人,竟然敢命令他?
惱怒之際,夜陌捂住隱隱作痛的胸口,眼中渙散出一股黯淡的柔情。如今,劇毒已經侵入了他的心髒,深入骨髓,隻怕等不了玄武回來,他便喪生於這片詭異的土地上了。
再說杜若走進山洞之後,她扶著一邊濕滑的岩壁,小心翼翼地往深處走去。光線越來越暗,路卻越走越寬,走著走著,眼前一片漆黑,隻剩不遠處一道雪白的陽光從岩洞頂部直射而下。
杜若深吸一口氣,快步朝那束陽光處走去,孰知一著急了,她竟然一腳淌進一池子的岩水之中。池中的水長年不見天日,冰涼透骨,杜若一邊打著寒戰,一邊急忙往後倒退。
原來前麵是一個大湖!
方才杜若隻顧著往前走了,根本沒留意腳下的狀況。
她環視四周,不久前進來的戎狄士兵好像人間蒸發一樣不見蹤影,山洞內一片死寂,安靜得讓人毛骨悚然。
難不成那些人跳進池子裏了?
這裏光線太暗,杜若根本看不清湖的寬度,她隻知道這裏十分空曠,四麵都是堅固的石壁。她彎腰擲起一顆石子往湖水中扔去,隻聽噗通一聲,濺出水花的聲響在岩洞裏久久回蕩,而石子沉入水中後,漾起幾陣漣漪,便再無動靜。
她歎了一口氣,看來,他們始終還是跟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