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上演無聊的電視肥皂劇裏那樣的場景:為了愛,兩個男人在婚禮上大打出手。
他覺得這樣很沒有風度,也很沒有意思。
愛是兩個人的事情,他知道,桑隻愛他,而對小川,桑隻是當他是哥哥那樣,所以,小牧有這個自信。
不過,他會想辦法盡快將桑整容的那些錢還給小川的,他不想欠他的任何人情,特別是當桑成為他的妻子之後,他更不允許自己還因為桑而欠小川的人情,不然,他的心裏總會有解不開的疙瘩。
小川還真是喝酒喝得瘋了,隻見他又繼續在那裏結結巴巴地發表謬論了:“桑……你,你不應該嫁……嫁給,嫁給他……”
“小川!你知道你都在幹什麼嗎?”這時候,艾米已經走過來,吃驚於他竟然會說出這種話,“你,你這是在搞破壞,你想徹底把人家的結婚宴席變成一場笑話是吧?”艾米深怕別人聽見似的壓低嗓子在小川耳邊說道。
說完,拉著他就往外走。
“走吧!我帶你先離開這裏……”艾米著急地向旁邊的人解釋,“小川總是這樣,一開心就醉酒,一醉酒就喜歡發酒瘋……嗬嗬,對不起啊,他喝醉了,我帶他先回去休息……”
剛開始大家還對小川的行為有些詫異,不過,聽到艾米說,小川喝醉酒總是會亂說話,他們就都覺得,應該是小川喝醉酒在發酒瘋……喝醉酒鬧酒瘋亂說話,這是常有的事情……
於是,大家繼續觥酬交錯,喝得不亦樂乎。
艾米攙扶著小川走了出去。
望著小川落寞的背影,桑的眼睛潮濕了。
小川,對不起……
在這樣喜慶的日子裏,所有人都格外開心,飲著濃濃的客家酒,互相感染著淳淳的客家情……
當然,最開心可能要數桑和小牧的爸爸媽媽了,隻見他們正在不遠處對著鄉親們,舉杯暢飲,滿麵紅光,笑聲連連。
辰宇也是快樂得難以形容,隻見他拿起照相機,穿梭於各個酒桌之間,忙得不亦樂乎。
“小牧,過來,你的電話響了!”桑指著沙發上的電話道,“好像是安卡打來的……”
果然是安卡的電話。
“小牧哥,對不起哦!安卡實在抽不出時間回國參加你和桑的婚禮哦!為這個,安卡鬱悶了好幾天呢,小牧哥,祝福你和桑,你們一定要幸福哦,知道嗎,隻有小牧哥過得幸福,安卡才會感覺這個世界充滿希望……”安卡在電話那頭遺憾地說,“真的好遺憾哦,小牧哥的婚禮安卡竟然不能親自來參加……”說著說著,安卡竟然在電話那頭哭了起來。
其實,安卡哭的原因很複雜。
不能來參加小牧的婚禮是原因之一,但是還有個原因是不能夠說出來的,就是深埋在她心底的,那米粒般大小的愛的種子。一顆永遠都不能發芽的種子。
她的小牧哥終於結婚了,記得小時候,還在讀幼兒園的時候,小牧哥就曾經說過,將來也要像現在那樣,永遠都和安卡在一起的。小牧哥是當著班上所有的同學的麵說的,他說這話時稚氣的語氣中帶著點激昂……從那時起,安卡就開始深信,她真的可以和她的小牧哥永遠在一起……
可是,長大後的小牧哥已經不把小時候說的話放在心上了,還說,那時候大家都還小,小時候說的話,怎麼能當真呢?小傻瓜才會當真呢!
可是,小牧哥,你說對了,安卡一點都不否認,安卡就是一個小傻瓜,但是,這又有什麼辦法呢?盡管知道這樣很傻,還是願意這麼傻下去,這就是我和你的宿命,或許,很多東西,從一開始就注定了,也或許,在上輩子安卡欠了小牧哥感情債,所以,要安卡這輩子來還清這些債物。
安卡多麼希望,穿著婚紗陪著小牧哥走進結婚禮堂的是安卡自己啊!可是,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安卡,不要難過,等你下次有時間回國的時候再來看望小牧哥哦,我知道你很想來參加我們的婚禮,但是,澳洲離這裏畢竟還是太遠了呀!而且你又那麼忙,所以隻能推到下次來啦!謝謝你的祝福!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哦!”小牧安慰安卡。
“嗬嗬,安卡不哭了,在這麼喜慶的日子裏,安卡竟然在這裏哭鼻子,真是太不像話了!”
安哭擦幹眼淚,破啼為笑。
晚上,按客家人的習俗鬧完洞房已經是十一點多了,小牧也喝了不少酒,不過好在小牧是北方人,有北方人喝酒豪爽的基因,喝了那麼多酒現在也還不算醉,桑就喝得很醉了,隻見她像小鳥一樣在小牧懷裏幸福地進入了夢鄉,她睡得好沉好沉,好久沒有這麼沉睡過了。
“桑,我們總算真正在一起了,沒有人可以阻擋我們的愛……”看著熟睡得如孩子一樣安詳的桑,小牧偷偷用手機拍下,而且用來當手機的牆紙。
婚後,他們便開始了可愛的蜜月期,他們時刻粘在一起,如膠似漆……
他們蜜月旅行的第一個地方就是上猶的陡水湖,那個他們第一次相識的地方……
“看,這水多綠啊!這是片綠色的海洋!這門票上還有一首宋代蘇軾寫的詩呢!長河流水碧潺潺,一百灣兮少一灣,造化自知太元朽,不留足數與人看。寫得真好,真得感歎大自然的神奇,竟然造出如此山水畫廊!”桑站在船頭吹風,學著《泰坦尼克號》裏Rose的樣子張開雙臂。
“是的,這陡水湖裏的水特別清,特別綠,而且這裏由於樹木茂盛,空氣特別清新……”小牧從她後麵環抱過去,想學Jack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