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一些事。”黑光簡短地說完，將筷子塞到白夜手中，“吃吧。吃完了再休息一會兒。就算是醒過來了，身體也沒那麼快恢複過來的。”
白夜低頭，隨後有迅速地抬起了頭：“你不是黑光，你是誰？”
黑光居然微微笑了笑：“黑光正在升級。”
言下之意，居然沒有否認。“那你是誰？”白夜看著他，這種與認識的人麵對麵結果對方卻根本不是自己認識的這個人的這種感覺，實在是太不好了。
“我是一個老頭子。”對方說，“所以，小丫頭就別想什麼亂七八糟的了。快吃飯。說起來，你還給黑光塞了不少食譜，我打包一份回去了。”
這種作風……白夜腦海中立刻就蹦出了一個人的身影：“黑光的主人？”
“當然。”對方笑了笑，“除了我，還有誰能控製黑光。”白夜不知道為何，莫名地鬆了一口氣。低頭喝了一口湯，她又想起了什麼，抬頭看向對方：“為什麼那兩個人要來捉我？”
“因為你有價值。”黑光的主人簡短地說，“這件事該怪寂然那小子，他往你這邊走得勤了點，你就讓人盯上了。”
白夜想說什麼，最後又沒有說出來。黑光的主人看在眼中，嗬嗬一笑：“想之問為什麼？先吃了，吃了我跟你說。黑光的升級最少還要半天。這半天，我也沒什麼事。”
白夜立刻聽話地將東西吃了個幹幹淨淨，然後諂笑著將盤子底亮給對方看。控製著黑光的家夥嗬嗬笑了笑，在距離白夜床邊不遠的地方坐下來，笑眯眯地看著她。
“你想知道什麼？”
我什麼都想知道。白夜差一點脫口而出，危險地咽了回去。思索片刻，她謹慎地問：“既然您是朱煜的叔祖，當初為什麼會……”
“當年年輕，離家之後就沒有回去，誰都沒想過一起努力的朋友會背叛自己。就連我的基因都是後來差點活不下去強行融合的，現在我大概就是家裏唯一的異類。後來成名了才知道家裏一直在找我。”對方居然非常坦然地回答了，讓白夜覺得有些不太習慣。
“好了，我知道你想問的不是這個。”在白夜短暫的停頓中，他忽然發出了短促的笑音，說：“不過，有些事我也不能說，不過，可以告訴你的事倒是現在可以說了。”
白夜立刻豎起了耳朵。
“原生人類中確實有很多在謀求改變，而且已經做了很多年。現在，已經卓有成效，並且……到了最後關鍵的時刻了。不過，這件事和你無關，所以，你就不要打聽了。”
“艾薇拉這個人……從一開始，就是有目的地接近舒靜予那個小姑娘的，最開始似乎隻是想騙一個原生人類的女人，後來因為舒家的小姑娘無意中說了些什麼，所以反而有了多餘的心思。結果，差一點就讓她成功了。”
看著黑光嘴角的那一抹冷笑，白夜默默地轉過了頭去。
“怎麼，看不習慣？也是，黑光就算過了這麼多年，也還是個小孩子性格。不過，等這次升級完畢，就會有些大變化了，你要習慣才是。”
白夜眨了眨眼，問：“難道有大變化？”
“當然。”對方肯定地說，“黑光是現在最完美的作品，與現在那些所謂的人工智能，自然是有些不同的。”
白夜沉默了片刻，點頭。
黑光升級完畢回來的時候，對著白夜的目光分外不自然：“我，有什麼不對嗎？”聲音依舊帶了一點兒孩子氣的迷惑，但是比起之前，已經成長了許多。
“沒什麼。”白夜又看了一眼，低下頭去，感歎：“躺了好幾天，骨頭都酥了。黑光，你說晚飯吃什麼好？”
這兩個話題是怎麼連接起來的！黑光的芯片中瞬間閃過這樣的話，無奈地開始報預備好的菜單。
黑光的升級效果是顯而易見的。至少白夜現在已經可以明確地感覺到，如果說以前的黑光就像是一個十歲左右的孩子，現在就已經是十幾歲了。
就算偶爾還有些孩子氣，關鍵的時候，也已經有了大人的勇氣。
因為黑光主人的一番話，白夜一直以來隱隱的擔心如今平複了許多。事情已經走到這一步，那就再也沒有反轉的餘地。
原生人類的地位如今已經如此，再壞……也不過是撕破了表麵的那層假象，和現在其實區別也不會太大了。
將這些事想清楚了之後，白夜就不再擔心，轉而開始認真地過自己的日子。
唯一的不同是，現在每天都有一封來自楊晨的信件，不長，但是傳達著自己的近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