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節 智勇雙全鬥頑匪將軍英名傳北疆(2 / 3)

黑河地委副書記兼政治部主任嶽林向洪學智彙報了黑河剿匪鬥爭的經驗和教訓,當講到王肅同誌壯烈犧牲的經過時,這位曾經的北大學子、在延安抗大與王肅同學的男子漢淚流滿麵。洪學智安慰說:“王肅同誌的犧牲,是我們黑龍江省特別是黑河地委的重大損失。我們一定要盡快消滅這幫土匪,為王肅同誌報仇。”

嶽林說:“現在黑河土匪橫行,殺人放火,無惡不作。胡子到處叫囂,中央軍一個月內就要打到黑河,使得老百姓十分害怕。開春時,我們把日本人和漢奸的土地分給農民,農民都不敢要、不敢種。還有,黑河自治軍成分複雜,政治素質低,戰鬥力也不強。6月16日,楊青山土匪包圍璦琿,自治軍營長賀景山帶一個連集體叛變;西崗子公安隊伍100多人,在殺害隊長、共產黨員馬賀祥後,也叛變投敵。”

洪學智說:“自治軍是我們政權的基礎,必須馬上進行整頓。老百姓害怕土匪,這是因為他們不了解黨的政策,更不知道人民武裝的力量。我想,我們要搞一次閱兵式,讓老百姓看看我們主力部隊的威武,打消顧慮,堅定地與我們站在一起。”

嶽林完全同意洪學智的意見,他又提議:為了宣傳鼓舞群眾,需要辦一份報紙,作為地委機關報,報名就叫《黑河報》。洪學智說:“這個建議好,你抓緊辦理。”

洪學智命特1團政治部主任蔭正祺與地委委員、黑河警衛團團長李光漢對自治軍進行整頓和改造,將原來的13個連改編成6個連、1個公安隊,共600多人。將混入內部的不良分子清理出去,從特1團抽調骨幹擔任各級領導,並加強對自治軍的訓練。經過整頓和教育,黑河警衛團的戰鬥力顯著增強。

為維護黑河的治安,洪學智於7月30日簽署訓令,要求“本市所駐機關、部隊、團體等對於所屬應切實進行教育以維軍紀”,並派出糾察隊在市內實行查禁,保障了社會治安穩定和人民生活安全。

嶽林和報社社長章子岡克服了種種困難,晝夜奮戰,搶在8月1日印出了《黑河報》創刊號,雖然隻印了500份,但影響很大,幹部群眾爭相傳閱,嶽林更是愛不釋手。洪學智對嶽林說:“一定要發揮輿論陣地的威力,成為宣傳群眾、打擊土匪的有力武器。”

8月3日,黑河城區紅旗招展,鑼鼓喧天。在黑河完小大草場上,黑河地委舉行了“隆重紀念八一建軍節暨歡迎民主聯軍入城大會”,黑河黨政軍5000多人參加了大會。洪學智及黨政軍民代表講了話。洪學智嚴正警告各路土匪,必須放下武器,向人民政府投降,否則我軍將對其實行嚴厲的打擊。我們的政策是:凡放下武器者,給予優待;凡交出武器者,給予獎勵。會後舉行了盛大的閱兵式。特1團2000多指戰員全副武裝,按照重機槍連、迫擊炮連、輕機槍連、騎兵連、步兵連(步兵連每班1挺機槍)的順序,威武雄壯地依次通過主席台,又通過黑河大街。

黑河人民過去見過蘇聯紅軍和日本軍隊,但沒有見過共產黨領導的人民軍隊。當他們看到部隊紀律如此嚴明,武器裝備如此精良,忍不住拍手叫好。

八一閱兵極大地顯示了我軍的實力,教育了群眾,威懾了土匪。黑河市公安局原局長、當年還是學生的邱永發,親自聆聽了洪司令員的講話,目睹了閱兵部隊全副武裝,頭戴鋼盔,手持鋼槍,浩浩蕩蕩通過黑河大街的場麵。他說:“那場景至今仍曆曆在目,人民看了揚眉吐氣,敵人看了膽戰心驚。”

閱兵以後,洪學智抓緊黑河政權的建設。經與地委商量後,決定將黑河的男中和女中合並,派出一批有經驗、懂教育的老同誌擔任領導。8月8日,黑河兆麟聯立中學成立。學校根據工作需要,對課程內容進行改革,增設了八年抗戰史、社會發展史、馬克思哲學等課程,還組織學生進行軍事訓練和參加建校勞動,培養學生確立革命人生觀。聯立中學在校的三個年級學生,畢業後都直接參加了革命工作,投身到東北的解放戰爭。許多同學還隨軍南下,成為革命的骨幹。

乘勝追擊 解放呼瑪

8月初,黑龍江省委委派警備3旅旅長廖仲符率3旅10團來到黑河地區,加強了黑河剿匪力量。洪學智隨即做出軍事部署,決定親率特1團主力北上,解放呼瑪、歐浦和漠河。

黑河市交通局原局長、時任璦琿縣委書記薛誌俠的警衛員李純珊清楚地記得,洪司令員在璦琿召開了黑河地區剿匪軍事會議。晚上11點多,洪司令員在4名警衛員的保護下,前來參加會議。每個警衛員都是兩把20響的盒子槍,警衛極其森嚴。李純珊在門口向洪司令員敬禮,洪司令員走過來熱情地與他握手。

會議對下一階段剿匪作了部署,決定:由鄭團長率特1團與黑河警衛團控製奇克、璦琿和黑河,維護黑河至孫吳、黑河至嫩江的交通安全;由廖旅長率3旅10團控製遜克縣,維護孫吳至北安的交通安全,清剿孫吳至辰清間的股匪。洪學智親率特1團主力進駐二站、三站、罕達汽,進而收複呼瑪。洪學智在會上要求,每解放一個村莊,就要留下工作隊,動員群眾組建民兵。要把村莊拉成網,不給土匪以立足之地。他還特別要求璦琿縣委書記薛誌俠,要加強少數民族棲林人的工作,動員他們脫離劉山東匪部,起碼要保持中立,不再給劉山東賣命。

會後,洪學智與特1團政委黃勵華率領2個連從旱路向呼瑪進擊。將特1團2個騎兵連與黑河警衛團2個騎兵連統編為騎兵大隊,由毛和發副團長率領,同時出發。為了接收呼瑪、歐浦和漠河,有70多名幹部也從水路隨軍前往,其中有3師敵工科長、後任呼瑪縣長的邱北池等。

北疆的八月,天氣悶熱難忍。黃政委率部冒著酷熱,急速先行,先後消滅寬河、湖通鎮的土匪,來到距呼瑪縣城8裏路的河南屯。我軍在河南屯南山上架起迫擊炮,準備強攻。呼瑪匪首見勢不妙,下令撤退。呼瑪縣維持會頭目恐慌萬分,隻好硬著頭皮,和群眾一起歡迎我軍入城。

8月16日,洪學智與黃勵華率領部隊,邁著整齊的步伐,高唱軍歌,雄赳赳氣昂昂地開進呼瑪縣城。呼瑪縣各界人民群眾傾城出動,歡迎特1團進城。第二天,洪學智宣布解散反動的呼瑪縣維持會,成立新的縣委、縣政府,特1團政治部主任蔭正祺為縣政委,3師參謀餘建文為第一任縣長(邱北池到達後改由邱擔任)。

呼瑪地區盛產黃金。此時,黃克誠司令員已將3師供給部長劉炳華派往黑河,成立了3師留守處,洪學智決定由劉炳華負責,利用日本人留下的設備開采黃金,以解決3師部隊的經費困難。

洪學智與黃勵華、毛和發、蔭正祺、邱北池等一起研究了兵力部署和接收歐浦、漠河的方案。為防範土匪前來搶劫金礦,安排1個連駐守興隆溝一帶,一個連在三分處、四道溝、五道溝布防。由於進駐呼瑪時,沒有殲滅土匪的有生力量,為防止匪首張伯鈞部可能的反撲,洪學智令毛和發率騎兵大隊駐紮在距呼瑪40多裏的通湖鎮和老道店一帶,以便在發生緊急情況時對呼瑪給予接應支援。

安排好工作以後,洪學智告別黃勵華、毛和發和蔭正祺等,於9月初從呼瑪回到黑河。黃克誠司令員來電說:現在在黑龍江、嫩江的剿匪部隊除特務1團外,還有特務2團、特務3團和鍾偉的二縱5師,都是原來3師的部隊,需要對這些部隊實施統一的指揮。於是,洪學智離開黑河回到北安,擔任龍(黑龍江)、合(合江)、嫩(嫩江)三省聯合剿匪司令部司令員。鄭貴卿團長代理黑河軍分區司令員,省軍區政治部主任林一心任黑河地委書記兼軍分區政委。

此時,黑河的城市和農村工作都取得了很大成績。黑河市成立了清算委員會,發動群眾,向買辦資本家算賬;農村進行了土改,建立各級政府,以鞏固剿匪成果。黑河地委和軍分區還廣泛發動群眾,揭發土匪罪惡,實行清查戶口,群眾檢舉,保安連坐,軍民聯防,挖匪根、搗匪窩,使土匪在農村無安身之處。

少數民族棲林人的工作也有很大進展。棲林人是一個落後的民族,他們以遊獵為生,生了孩子用皮袋掛在樹杈上,仍然過著原始落後的生活。棲林人大多沒有文化,但他們的槍法準。偽滿時期,日本人曾利用他們對付我抗聯戰士。日本投降以後,他們中的一些人又被劉山東收買,成為劉匪手下的棲林人獨立大隊。劉山東每次與我軍對陣,總是讓棲林人打頭陣。洪學智命令部隊,槍口不準對著少數民族兄弟,隻能朝天開槍或隻打馬不打人;對俘虜進行說服教育,不許加以傷害。我軍幾次抓到他們的頭子,都讓部隊好吃好喝招待,加以開導,然後放其回家。動員棲林人婦幼老弱走出山林,給他們送糧、送藥、送棉衣,讓他們深切感到共產黨好、解放軍好。黑河地委委員薛誌俠深入棲林人部落,做了大量深入細致的思想工作,讓棲林人答應與土匪決裂,不再對我軍采取敵對行動。廣大群眾被發動起來,少數民族棲林人已經覺醒,使劉山東匪幫陷入了孤立無援的被動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