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回北京後,對四平戰役紀念館的事念念不忘,放不下心。當年9月10日,軍事科學院糜振玉副院長受將軍的委托帶著幾位專家來四平視察。專家們聽彙報,看展館,又考察了四平戰鬥遺址,一致認為四平戰役紀念館收集了大量的照片和文物,很不容易,很有必要建新館。
到將軍家中拜訪
自2000年5月至2004年10月間,筆者同館領導和四平市領導以及軍事科學院領導多次到北京拜訪將軍,將軍對四平戰役紀念館新館建設表示出極大的關注和關懷,為紀念館的建設考慮得很多,他從建築規模到陳列內容、從陳列形式到文物征集都做了指示。
在談到紀念館的建築規模時,將軍說:“紀念館不要搞得富麗堂皇,房子建築不要建得很大,外表與內容要統一。外表堂皇,內裏沒東西,讓人看了心涼半截,沒有說服力,四平要多借鑒其他館的建館經驗,少走彎路。不很必要的不搞。”
在談到陳列內容時,將軍強調說:“要以紀念四平犧牲的烈士為主題,展示四戰的教訓,沒有照片可以用連環畫代替。在同一個地方打了那麼多次仗,死了那麼多人,全國都少有。要以英雄模範事跡為主,宣傳革命英雄主義精神,宣傳烈士,這是最現實、最有教育意義的,意義重大就在這裏,現在建館也是為這個目的。”
談話間提到了四平烈士陵園,將軍說:“要用大碑,把烈士名字刻上,陵園要考慮,要修成一個萬人墓,要有萬人名單,讓人一看,四平烈士陵園才像個樣子,現在這樣不行,看到沒弄好,我心裏有愧。”
停了一下,將軍又說:“戰役館、烈士陵園都要辦好,另外,準備工作要多動腦,怎樣搞得最好,盡最大努力,要找些專家論證。現在要把方案弄好,要下工夫,要集思廣益。我講的意見有比我更好的我采納,可以比較哪個合理。”軍事科學院研究員唐義路主任在一旁插話說:“您的意見最好,我們照辦。”將軍接著說:“要曆史地反映革命戰爭時代,一戰、四戰、時間短,很好打,二戰、三戰我都參與了並親自指揮。你們回去研究,要曆史地反映革命戰爭,要真正體現四平戰鬥的激烈、艱苦。最有名的四平保衛戰,進攻戰(即攻堅戰)打得時間長,要突出其特點,體現出無名英雄,這樣才有意義。”
我認真地記錄著將軍的話,領導們也不住地點頭,將軍說:“不要隻照我的意見辦,有些意見很好,可以采納,但脫離現實的,我們可以比較,那個合理,要實事求是。你們要早點調查研究,要真正弄得像個樣子,到時我參加,我看到了沒弄好,我有愧。我們要下決心,把這事辦好。”
談到陳列手段,將軍囑咐我們“戰役的示意圖、布置圖要搞好,要搞好圖表、油畫,要用軍事地圖。展覽要表現出戰爭氣氛,感染觀眾,使觀眾進去看了就好像親自參加了一樣,要有這樣的效果,才能體現出四平的建館特點。讓人們認識到今天的幸福生活是來之不易的,要繼承烈士遺誌,要真正達到傳統教育的目的,激發人們努力工作。為什麼老同誌看了都流淚,就是因為他們親身經曆了這一切。”談到這,將軍很動情。
將軍還談到了文物征集問題,他說:“要花時間收集文物,要把烈士遺物、英雄人物,特別是犧牲的英雄人物,把他們的照片搞好。像馬仁興、黃勵華的遺物都要多搞。各個部隊的線索要溝通。”
“另外,錢要花得合理,盡最大努力找些專家論證論證。你們來了,我講的意見對不對,你們考慮。”
我聽了將軍深思熟慮、語重心長的一番話,感受到將軍是以科學的態度,尊重曆史的態度,實事求是的態度在和我們進行同誌式的平等的溝通與對話,感覺將軍對紀念館的建設以及陳列很內行,講得十分中肯。將軍的話對我們有很大的啟發,在建館工作中也起到了非常重要的指導作用。
今天回想起將軍的這些話倍感親切。將軍的指示在後來建館中也得到了落實。
此後,在關於建館的立項、選址、建築立麵設計以及經費等方麵,將軍都給予了極大的關懷和幫助,特別是在立項問題上,將軍親自幫助我們修改上報給中共中央辦公廳的文件,並親自與有關部門進行溝通。我們為選址、經費等問題向將軍彙報時,將軍都是耐心地幫助我們分析,如何解決問題。
在將軍的親切關懷下,在各級領導的努力下,2000年底中共中央辦公廳批複同意修建四平戰役紀念館。2004年底新館建設破土動工。
接受將軍贈送的毛毯
2005年夏季的一天,吉林省省長洪虎到四平市視察工作時,提到將軍家中保存著一件戰爭年代用過的毛毯,而且還有一段特殊的來曆。洪省長表示代表他的父親將這件毛毯作為革命文物贈送給四平戰役紀念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