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土四起,我們掉進了無邊的黑暗裏……
“砰!”腦袋似乎撞在了硬石板上,身體陷在一個半凹的石臼裏,我蜷成一團,不得伸直。黃謝二人緊緊壓在我身上,所觸一片柔軟。一時疼得我眼前發黑暈,差點一口氣就上不來,也管不了這些香豔享受了。
我費力的半撐起身體,摸摸腦袋——起了一個小包,但這對我來說根本不是什麼大事。
“你們沒事吧?”我一邊問一邊試圖拉她們起來。
洞裏太黑,眼睛根本不適應,我鬆開抓著謝小小的手,試圖打開手電,不料她立即驚恐的低聲阻止我:“不要!這……”她似乎還沒緩過氣來,說話結結巴巴的,“這裏有……有不好的東西……亮光會……會讓我們成為攻擊目標。”
“那難道就這麼等死?”是暴力女的聲音。
謝小小低聲辯解:“我剛才……剛才叫你們不要跑這邊……拉都拉不住……”原來她剛才說“別走”是這個意思。可惜……
我住了手,想等眼睛慢慢適應眼前的黑暗再說。
我沒再吭聲,暴力女居然也不說話了,要知道她可一直都牛叉得很,趾高氣揚之極,我本想趁機打擊她兩句。不過情勢危急,也那沒心思諷刺她一兩句了。
過一會兒,我的眼睛慢慢能看見一些模糊的東西,向上看不到頂,全是黑乎乎的一片,四周隱隱約約有些架子。
我們所處的地方好像是一個高出地麵一丈左右的石築台子,像淺鍋一樣,不是很深,裏麵沉積了厚厚一層泥土。要不是這層泥土,估計我們三人當場就摔成肉泥了。
我掙紮著勉強坐起來,全身骨頭像散架了一樣的痛,抬眼見得石台外麵是極其寬闊,空無一物。
我把所看到的情況給二女說了,暴力女沉吟了半晌,道:“這似乎是一個祭壇……”
祭壇?祭壇關我什麼鳥事,我對文縐縐的東西不感興趣,現在最重要的是如何保證她們兩人的安全,並平安把她們帶出這裏。
不知道那些人形怪物會不會跟著跳下來。
想到這裏,我忽然想起所謂的破金劍來,伸手摸了摸,還好,它還在我背上,不管怎樣,它現在可是自己唯一的武器了。
“王何。”暴力女叫我,接著又遲疑了下,問道,“你——你沒事吧?”
我搖搖頭:“沒事。”
謝小小不知為何,緊緊抓著我的手,身子微微顫抖。
“怎麼了?”我問柔聲她。
謝小小哆哆嗦嗦的道:“我……我感覺有個殺氣極重的不幹淨……的東西在往這邊來……王……王大哥……我……我痛得沒力氣……怕幫不了你,你小心些……”
我知她所言屬實,心裏一暖,柔聲道:“別擔心,我能應付。”說話間,耳邊忽地傳來隱約的人的腳步聲,我大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裏竟然會有人?難道是托尼他們那一夥?或者是飛鷹他們過來救我們?
當下連忙叫她們別出聲,二女立即安靜下來,我凝神一聽,果真是腳步聲,而且越來越清晰,分明就是奔我們而來的。
我不敢大意,長期刀口上舔血的生涯讓我從來不會盲目樂觀。“也許是敵人,你們盡量趴下,不要被發現了。其他我來應付。”我盡量放低聲音,吩咐她倆。
模糊中,謝小小的顫抖著摸到我的手,緊緊握住,然後又鬆開,意思是給我打氣。
那腳步聲越來越近,已經快要過來了,而且很明顯地聽得出來,那人也沒帶任何光源,居然健步如飛。我的警戒心提到最高,同時悄悄取下背上的破金劍,管不了那麼多,這玩意兒好歹有二三十斤重,要是我用力砸過去,一般一個彪形大漢基本可以擺平。
我盡量屏住呼吸,免得被那人發現,可是他快到我們這邊了,竟然一點也沒發現我們三人的存在,仍然大步流星朝這邊走過來。
這下我模模糊糊地看得有點清楚了,那人的肩上似乎還扛著一個人,軟塌塌的,顯然是暈過去了。
我心下疑惑,不敢貿然出手,等他走近些再說。
四周一片死寂,“咚咚”的腳步聲引起一陣空曠的回聲。我背心不知為何有點發涼,難道最近膽子被嚇細了?我忍不住暗罵自己越混越倒退。
此時,那人已然走到我們底下來了。我居高臨下,隻看見一個光溜溜的頭,和他肩上那人肥滾滾的身體,很是熟悉的樣子。
再近了兩步,沒錯,這下我看清了。“慧遠!”我心下大急,一聲斷喝,翻身往下跳,那肥滾滾的身體不是別人,正是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