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殺我?!寧逸頓時覺得血壓就升高了,冷靜,一定要冷靜,這個人必定不敢傷害自己,如若不然,幹脆把自己打昏了扛走,不就完事了嘛?慢慢磨,再找機會脫身。
“這位英雄,去北燕的路還長著,我們是不是應該先互相認識一下?”寧逸拉住了黑衣人的手臂,伸手就去揭他蒙住臉的麵巾,黑衣人措不及防,麵巾被寧逸揭了下來。昏暗之中,這張臉,寧逸卻看得清清楚楚。“是你?!”
黑衣人遮住自己的臉,一巴掌扇過去,寧逸撲倒在了地上,嘴角沁出了血絲。
“殿下,殿下,您起來了麼?”一陣動靜驚醒了值夜的奵兒,她在門口小聲詢問道,見房裏沒有回應,便提著油燈,輕輕推門,朝裏張望。
“奵兒別進來!”寧逸大叫了一聲,從地上竄起來,沒頭沒腦地就往黑衣人腰上撞去,卻被黑衣人緊緊掐住了脖子,動彈不得。
奵兒見狀,本能地大喊“有刺客”。自打齊越山受傷以後,東宮的侍衛比之前加強了數倍,一聽到叫喊,便迅速圍攏了過來。
“挾持我!現在隻有我可以救你出去!”寧逸抓住黑衣人的匕首,架到自己脖子上,說道,“你可以選擇現在殺了我,但我想,連司傲不會希望你這麼做,你大可以回去告訴他,我不願意去北燕,他心裏自然明白,不會為難於你。”
“為什麼這麼做?!”黑衣人問道。
“你選了不恰當的時候來了不該來的地方,你的死活對我來說沒有意義,我僅僅隻是不希望你今天死在這裏而已!”寧逸瞪著黑衣人,眼中有股難以遏製的怒氣。
黑衣人重新綁好了麵巾,抓著寧逸的手臂,一把將她提了起來。侍衛已經把門口圍了個水泄不通,齊越山和景星也趕了過來。寧逸怎麼也沒料到,把自己送回來之後去了齊越山那裏。
“讓他們退下,我不能說話。”黑衣人靠在寧逸耳邊小聲說道。寧逸照著黑衣人的囑咐,要求侍衛退下。
齊越山抽出佩劍,指著黑衣人,冷聲說道,“放開她,你以為你挾持了她,就能順利脫身?”
“齊攥玉!你別亂來!他手上有刀啊!”寧逸慌亂地擺著手。
“你閉嘴!”齊越山嗬斥道。
“攥玉!”景星上前阻止道,“你別衝動,要以小七的安危為先啊!”
黑衣人箍著寧逸的手又勒緊了些,寧逸閉起眼睛哇哇大叫。景星把齊越山往邊上拉了拉,對侍衛吩咐道,“讓開,讓他們出去。”
黑衣人挾持著寧逸,走出門口,靠著牆慢慢後退。景星和齊越山交換了一個眼色,景星回頭對著侍衛吩咐了幾句,便帶領侍衛分成幾組,向後撤去。
“他們去準備弓箭了,宮門這時也大概已經封鎖了,我能脫身的幾率不大。”黑衣人說道。
“這種事你自己想辦法,東宮的防衛是你親手部署的,漏洞在哪裏,你心裏最清楚,我幫到你這裏已經不錯了!”寧逸忽然靈光一閃,問道,“知道離宮在哪裏麼?”
“知道。”
“離宮那裏沒有防守,從水路可以去逃出去。”
“詹胥欠你一條命,他日定當回報!”黑衣人說完,用力將寧逸往前一推,轉身便躍上了屋頂。
這時,寧逸隻聽見景星不知在哪處大喝一聲,“放箭!”箭支“嗖嗖”得朝詹大貴逃脫的方向飛了出去。齊越山命令道,“追!”一群侍衛衝了出去。
“別去,別去!你別去!”寧逸撲上去抱住了齊越山的腰,任憑齊越山怎麼都甩不開。
“是誰?!”
“能夠避開重重侍衛闖進你的東宮,還能有幾個人……?”寧逸反問道。
“他居然敢和勞雲一起回來……他來做什麼?”
“想要抓我去北燕……”
“你為什麼要放他走?”
“我不是要放他走!我隻是……不想讓他死在物華宮裏,這對你和景星來說,都不是好事……”
齊越山收起了佩劍,歎了口氣,問道,“你能不能先放開我?”
“哦。”寧逸放開了齊越山,從地上站了起來,拍了拍袍子上的灰。
趁著月光,齊越山托起了寧逸的下巴,看了看,問道“被他打的麼?”
寧逸推開齊越山的手,別過臉去,鬱悶地說道,“反正,今天黃曆上寫了我必須得挨一巴掌,之前沒被你打,現在被你兄弟打了……算我倒黴!與你們整個齊家都八字不合……”轉過頭,寧逸又囑咐道,“千萬別告訴景星黑衣人是誰!”
齊越山盯著寧逸看了一會兒,隻吩咐了一句,“來人,送殿下回房。”
回到房間,奵兒已經哭成了淚人。寧逸心裏也煩,安慰了幾句,讓四娘陪著奵兒早些去休息,隻留下居娥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