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越山從藥盒裏挑出些藥膏,抹在了寧逸的小腿上,輕輕按揉起來。小腿的酸痛,讓寧逸忍不住齜了牙。
“疼?”齊越山停下手。
寧逸忙搖頭,回道,“沒事沒事,不用管我。景星都說是好藥了,一會兒肯定見效!”
清涼的藥膏被齊越山的手掌推開,漸漸滲入皮膚,如此曖昧的接觸,讓寧逸原本就粉嫩的小臉又飛上了一片紅霞,下意識地挪了挪身體。
“那個……”寧逸還是沒有放棄關於奵兒的話題,說道,“奵兒是從西境來的。”
“是嗎?我不太清楚,不過從西境跟來的老人的確不少。”
“奵兒是屯騎校尉的千金,你知道嗎?”
齊越山終於也沉不住氣了,停下了手,問道,“寧小七,你究竟想說什麼?”
“沒,沒什麼……就是隨便聊聊……”寧逸不由自主地又往後縮了縮。
“西境也好,這裏也好,哪怕是宮都也一樣,總會有些別有用心的人。你是主上,她若是奸細,你便有這個權利賜死她。她是奸細嗎?”見寧逸搖頭,齊越山又問道,“那可是她沒能盡心侍奉你?”
“也不是……”寧逸咬著下唇,搖了搖頭。
“那你究竟在顧慮什麼?”
“都說了沒什麼了,我知道了,不會再去想這檔子事了。”寧逸說著,又往後挪了挪。
齊越山抓起寧逸的雙手,一下便將她壓倒在了塌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寧逸一聲驚呼,烏黑圓溜的眼睛緊張地盯著齊越山。在眼前放大的麵孔,寧逸發現這個男人眉、眼、鼻、唇的線條竟是如此剛毅,像一幅丹青,筆筆都勾勒得恰到好處。
“你是怕她奪走你的丈夫?”齊越山用低沉的聲音問道。
被那種近似耳語的聲音所蠱惑,寧逸徹底恍了神,直到呼吸變得困難,才發現自己的雙手竟然已經鬼使神差地抵在齊越山的肩頭,想推開,卻是無力。齊越山也感覺到了寧逸輕輕的掙紮,不舍的撤回了舌頭,在那唇上又輕啄了兩下,才放開。
“你在引誘我。”齊越山深吸了一口氣,用有些暗啞的嗓音在寧逸耳畔輕輕吐出一句話。
“我……”寧逸話還未出口,便連同空氣一起再度被奪走。
齊越山撫上寧逸那盈盈一握的腰肢,得到腰肢的主人輕輕一顫的回應,像是在拒絕,又像是在應承,這種欲迎還拒的曖昧,讓齊越山本能地想要去確定,想要去征服,他收緊了手臂,使彼此的身體貼得更緊。
腰肋間依舊被布條緊緊束縛著的寧逸,此時已經不適地氣喘連連,卻又莫名地貪戀著齊越山的溫柔,貪戀著他唇齒間的氣息,貪戀著被緊緊擁在懷裏的安全感,不由自主地迎合著。
衣衫輕輕滑開,一陣涼意襲來,讓寧逸恢複了幾分神智,她用自己能使出的最大的力氣,推開了齊越山,盡管,彼此間拉開的距離不足三寸。
“齊攥玉,不要……”
齊越山怔怔看著寧逸,那張潮紅的小臉,眼中蒙著一層水霧,緊緊抿著通紅的雙唇。做了個深呼吸,坐直了起來,齊越山把寧逸也拉了起來,替她攏起了衣衫,又理了理兩鬢散亂的頭發。
眼瞼一動,眼淚像脫了線的珠子,滾落了下來,滴落在齊越山的手背上。寧逸慌亂地擦著臉,她也搞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哭出來,可眼淚一旦掉下來,就再也收不回去了,擦去舊的,新的便決堤而出。
“我,對不起,我不知道……”寧逸語無倫次地道歉著。
“別哭。”齊越山用手背替她擦去眼淚,柔聲說道,“該道歉的是我。”
齊越山低頭拿起之前扔在一邊的藥盒,仔仔細細地看了看,又聞了聞,說道,“這個太危險了,沒收。你好好休息吧,我回去了。”
寧逸沒能明白,齊越山為什麼要沒收藥膏,不過,她也沒這個心思去考慮這些。換過衣裳,寧逸便一直坐在榻上發呆,腦中一片空白。
“咦?怎麼就你一個人?攥玉呢?”元郎一跨進房門不見齊越山,便問道。
“回去了。”寧逸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景星也跟了進來,“他說過來看看你,怎麼一會兒說回去就回去了?”
寧逸尷尬地撇了撇嘴,剛想說不知道,隻見元郎這裏嗅嗅,那裏聞聞,自語道,“這是什麼香味?”
景星也使勁嗅了嗅,“哦,是我給小七的藥膏吧,就是這個香味……哎呀!小七,你不會是剛才用了吧?!攥玉他……”說道這裏,景星心虛地把後半句話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