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說又死人了,齊越山和寧逸互看了一眼,瞬間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寧逸也顧不得什麼早飯不早飯了,跟著看熱鬧的人就往外跑,齊越山和景星也跟了出去。
河邊擠了黑壓壓的一堆人,三個人擠了進去,景星一看,倒抽了一口冷氣,小聲說道,“就是那兩個管事中的一個。”
齊越山一皺眉,心想,這下麻煩了,好死不死的偏要死在這種地方。
邊上圍觀群眾一陣議論,一說是個外鄉人啊,又說青石塔今早才安上,怎麼又出事了?
這時,縣守帶著令史急匆匆地趕了過來。令史二話不說,先幹活,簡單地查了查外傷,遂即便直接脫了死者的鞋襪,腳踝上赫然顯出兩道印子。圍觀人群爆發出一陣驚呼。
殺手就在城裏!齊越山和寧逸得出了同樣的結論。齊越山轉頭小聲對景星吩咐道,“先把縣守拘禁起來,封鎖城門,讓舅母那裏迅速調集人手過來,嚴加排查一切可疑人物!”說完,齊越山就帶著寧逸退離了人群。
“這個凶手也太囂張了!”寧逸小聲說道。
齊越山緊緊皺著眉頭,寧逸沒有說錯,凶手何止是囂張,簡直是在挑釁,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小心馬車!”寧逸驚呼一聲。齊越山隻顧琢磨事件,完全沒在意側方疾駛而來的一駕馬車,說時遲那時快,齊越山憑著自己發達的運動神經,抱起寧逸向後一躍。而寧逸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眼睛隻顧看著那駕馬車,就在躍起的一瞬間,寧逸看到馬車裏坐著的人……
“你沒事吧?”齊越山見寧逸幾乎嚇呆了,忙問道。
“沒……沒事……”
“手怎麼這麼涼?還出那麼多汗?”
被齊越山一問,寧逸才感覺到自己手軟腳軟的。“沒事的,回去喝些糖水就好了,沒吃東西,血糖低……”
齊越山抽了抽眼角,心說,還以為她被嚇著了,原來是餓的……還真是她寧小七慣有的風格!
還沒走到客棧,就看見一隊官兵,堵在客棧門口,再加上圍觀群眾,裏三層外三層,把客棧圍了個嚴實。
寧逸好不容易擠了進去,這才發現,這些官兵不是來抓別人的,正是來抓他們的!店客堂中,芳卿執著劍,將東官和雜毛小道護在身後,東官手裏拿著個托盤,雜毛小道則擎著個鍋蓋……可憐掌櫃的和店小二躲在賬台後麵瑟瑟發抖。
帶隊的士兵說道,“黃天師施法鎮妖,乃是本縣百姓的恩人!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挾持黃天師!你們逃不出去的,還是束手就擒,放了黃天師吧!”
寧逸嘴一歪,心說,原來是這雜毛小道招來的禍事!
芳卿不慌不忙,眼觀四路,跟士兵磨著嘴皮子拖延時間,“在下與黃天師是舊識,路經修縣,故人敘敘舊而已,縣守何故如此大張旗鼓地著人緝拿?”
“敘舊?敘舊需要把人擄了來敘舊嗎?”士兵又問道。
“擄人?在下何時何地擄過什麼人了?”
“上午時有人來報,昨夜,黃天師從……咳咳,被一黑衣人擄走了!”
雜毛小道也急了,自己在妓樓廝混的事差點就被抖漏出來了,光輝形象險些毀於一旦啊!“兵爺誤會啊!都是誤會啊!那不過是友人與貧道開個玩笑而已啊!”
士兵看了看雜毛小道,也並不買賬,說道,“縣守也是擔心黃天師的安危,既然是誤會不如請幾位一起去衙署,向縣守解釋清楚。”
雜毛小道也不傻,他已經倒戈了,如何還能回縣守那裏去?“勞煩縣守掛心,等過兩日,貧道自會去向縣守請罪的!今日還與友人約好去城外遊玩的,還請這位兵爺行個方便!”
“行了!你們都給景爺我行個方便吧!來人,全部拿下!凡有好事圍觀者,一並拿下,賞二十杖,罰一枚盾!”景星來得快,跨著一匹白馬,飄逸的模樣都趕上精靈王子了!被他這麼一嚇唬,所有圍觀群眾瞬間消失得不見了蹤影。
芳卿鬆了口氣,放下了手裏的劍,士兵被景星帶來的人團團圍住。
景星“哎呀”一聲,說道,“糟糕糟糕,忘了自報家門啦!在下是內親王殿下欽點的沙包中郎將,這些兵爺呢,都是平原侯麾下的將士。修縣縣守玩忽職守、貪贓枉法,如今已經被拘役了,你們要不要頑抗到底,你們自己決定吧。”
寧逸在一邊捂著嘴直笑,齊越山見景星玩得正開心,也是無奈,隻得低斥一聲,“不得胡鬧!”
一位將士下了馬,上前行禮道,“屬下親衛營騎都尉趙庭幼,拜見上善親王、內親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