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逸點了點頭,心想道,也是,經濟是國家的根本動力,經濟建設搞不好,談什麼都是空談!寧逸轉而又說道,“可是,始終是寧家對齊家不公,才釀成了禍事。”
“這些事,如今再追究,也沒有什麼意義了。戰事一起,就沒有什麼是非正邪可言了,所過之處,必是血流成河、赤地千裏。”齊越山顯得有些許無奈,他並不想太早把這些概念灌輸給寧逸,可話時至今日,戰事也已經是一觸即發了。
“的確,沒有人當死,也沒有人當活,即便為活著而戰,也是一種理由。”寧逸喃喃回道。
齊越山無奈地笑了笑。轉而又想起了什麼,拉起了寧逸的手,說道,“你現在是我的妻子,是齊家的人,不必有那種負疚感。”
寧逸抽回了手,尷尬地回道,“我,我哪裏有什麼負疚感,我隻是有些不忍,這是大愛,你,你不懂就別瞎猜!”
馬車停了下來,侍衛長來稟道,“王爺,看到秦國公和國公夫人的隊伍了!”
“好,通告訴所有人,靠著林邊紮營。”齊越山扶著寧逸下了馬車,又吩咐侍衛將馬牽過來。“走吧,咱們去見秦國公和國公夫人吧。”
寧逸四下看了看,除了他們紮營的一處有片林子,其餘所見之處道路狹窄,隻有光禿禿的山石沙土,比蹬虎關還荒涼,至少蹬虎關的山嶺還是鬱鬱蔥蔥的……這裏別說河水了,連想找個個遮陽蔽日的地兒都沒有。
“咱們這不是要去晴嵐關麼?為什麼在這裏紮營了?”寧逸好奇地問道。
“沒有父親的傳召,我們不得私自入關;就如同沒有你父皇的傳召,我們不得進宮都一樣。我們是王,和百姓不同。”齊越山解釋道。
寧逸心想到,也是,百姓可不會帶著三千步騎出門溜達,能一次帶著三頭牛的,已經算大戶了……
竇秉華率先騎著馬衝了出去,揚起一片塵土,急得景星在後麵大喊,“竇瞎子,你慢點!”
行至秦國公隊伍麵前,竇秉華翻身下馬,跑著迎了上去,躬身問禮道,“文心拜見秦國公,拜見國公夫人!”
“文心!”秦國公夫人樓韻堂下馬,拉著竇秉華左瞧右瞧,“讓小叔好好看看,是不是又長高些了?”到底是有血脈關係的,這位國公夫人和樓劍冰長得可真像!個字也是瘦長高挑的,隻是比樓劍更文弱些。
竇秉華一聽,不太高興了,抱怨道,“小叔,我已經不會再往縱裏長了……在宮都一年下來,橫裏倒是長了不少!要不是打從小,你們就一見我就問,有沒有長高、有沒有長高的,興許我還能長高一些,如今被你們問得都不敢長了……”
“嘿!你小子被你那奸商老爹寵得嬌生慣養,頓頓都挑食,自己長不高,還怨咱們?”秦國公趴在馬背上,笑著問道。
“不怨我挑食,小時候塾裏的夥食差,好吃的都被煎餅先搶走了,我又搶不過他,隻能吃剩下的,那得怨煎餅!”竇秉華仰著脖子辯解道。
“瞎說!劍冰是個好孩子,家教嚴,從小讓你小叔管得死死的,怎麼會搶你的東西吃?!”秦國公繼續趴在馬背上,樂此不疲地逗著竇秉華。
“好了,你別逗孩子了,文心都該急了!快下來吧,攥玉也來了!”樓韻堂製止道。
齊越山來到麵前,下馬向兩位叔父問禮,又給寧逸介紹了一番。他們為了區分兩位叔父,都順著樓劍冰的叫法兒喊,因秦國公排行老四,故稱他為四叔,而稱國公夫人為小叔。景星也是舊識了,給兩位問了禮,眾人寒暄了幾句,便往齊越山的營地去了。
秦國公不僅帶來了食物美酒,還帶來了廚子,在營地裏砌灶生火,烹製佳肴,一時間好不熱鬧。
傍晚時,魯拙帶著人馬,也趕到了晴嵐關外。據說,數據的收集很成功,魯拙所到之處,地方權貴無不合作,無不稱頌上善親王治國有方的,就連魯拙這樣的“老實人”聽著都有些飄飄然的。
齊越山得意地向寧逸抬了抬眉毛,寧逸笑道,“你來西郡統共不過半年時間,哪來的治國有方啊?武力威懾倒是真的有方了!”
竇秉華立即挺身而出,為齊越山說話了,“小七,話不能這麼說,積極合作是攥玉要達到的目的,武力威懾也是正當手段,用正當的手段達到了想要的目的,不正是有方麼?”寧逸當即舉手投降,表示說不過竇先生。此時,主帳裏已經置上了筵席,眾人逐一入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