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說什麼?”祁韶忍著身體的不適,強撐著站立著,“就在這裏說吧。”

祁朝見她麵色慘白搖搖欲墜的樣子,連忙上前扶她坐下,“之前的暫且不提,先來說說你的身體。你應該也感受到了吧?你現在的身體簡直……脆弱的不堪一擊。”

其實早在醒來的時候她就發現了。

左手仿佛失去了知覺,身體很沉重,每挪動一步都是折磨,這種身體狀況比當年剛進絕城時還要慘烈。

然而她還是慶幸的,她還活著。

隻要活著,就比什麼都好。

“你的左手從指間到手腕處的經脈都已經死亡,體內的能量全部被超負荷吸收,身體部分肌肉產生萎縮,血液嚴重供氧不足。”祁朝握著她的左手,手掌上有一處猙獰的傷口,“這些其實都不算什麼,我下麵要說的事很重要,你一定要聽好。”

“等等。”祁韶打斷他的話,“我比較想知道你突然消失的理由,以及你現在這副形態的原因。聽完之後我再決定要不要繼續聽你說下去。”

祁朝握著她的手不自覺地用力,“你懷疑我?”

祁韶沒有說話,隻是目光平靜地與他對視。

“好。”祁朝站起來,從寒潭中取出一塊瑩綠色的能晶放到她右手中,“你先吸收些能量,我從頭和你說。”

“你跟隨那侍者走的時候,我的確沒覺得有什麼危險。那座地下城能量充盈,而且對異能者的限製挺大,你也不會遇上等級差距特別強勁的對手——我那時以為所謂的挑戰不過是與人對弈。但等你進入那個長方形的賽場時,我就覺得我和你之間的聯係被什麼東西阻隔了。事實也證明,我可以看見你、聽見你、感受到你的所有,但無論我怎麼叫喊你都聽不見。”

“我像是被困在空間裏,那股力量非常特別,仿佛就是為了阻礙空間異能者而生的。我從那個時候就覺得你也許會有危險,所以我提前往寒潭中的那塊能晶裏注入自己的能量,我想一旦發生了什麼,你是肯定會想到它的。”

“果然,食能蟲吸收了那小子的能量,你急的和什麼似的直接就取了它,還想到用鮮血和能量去吸引食能蟲——我也不知道是該說你蠢還是說你幸運,能晶中的能量被提純後格外霸道,加上你和那小子的異能並不是同一個,連續吸食兩種不同異能元素,並且另一種太過精純霸道,那畜生肯定是扛不住的,在它想要吃你的時候就自爆了。”

“它一自爆,在它體內被壓縮過的能量就全部被釋放出來。我找準時機回收了能晶,並且吸收了大部分它自爆產生的能量,所以現在勉強能在空間中化形。”

“至於你,左手作為能量吸收的媒介,當然就廢掉了。而且你距離能量爆炸源最近,身體受到了巨大的能量衝擊,所以你現在覺得身體各種不適應都是因為能量衝進了你體內,強製洗刷了你的經脈。”

“那麼就要說到最重要的部分了。”祁朝見她一言不發地低著頭,瑩綠色的能晶在她手中閃著微弱的光芒,“你從剛才吸收能量起,就沒覺得有什麼和以前不一樣了嗎?”

什麼不一樣了?

是的,有什麼不一樣了。

能量的吸收變得輕鬆,仿佛每一條經脈都在渴求。她甚至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能量在血液中的波動,那麼輕盈歡愉。而所有的能量在血脈中流動一圈後都回到了她的腹中——誒?

見她詫異地抬起了頭,祁朝頷首道,“對,就這是我想要和你說的最重要的事,你體內因為這次能量衝擊,因禍得福產生了能靈。”

“能靈,即使是在現在的華夏聯盟,這也是屬於極度機密的一個詞。所以我下麵和你說的內容,你絕對不能和任何一個人再提及。”祁朝異常嚴肅地盤腿坐下,“哪怕你非常信任他,哪怕是對著死人墓碑對著空氣都不能說。否則你可能會引起政府的監控與抹殺。”

祁韶點頭。

祁朝伸出手在她的眉間輕輕一點,場景瞬間變換。整個空間變成了混沌體,在這一片混沌中,有一處散發出異常甜美的氣息,它的四周都是星星點點的已經實體化的能量。

“那是你口中的寒潭,也就是能量聚集地。我可以保證,整個聯盟也找不出第二個像它這樣可以淨化能量、提純能晶的地方。它的作用你也知道了,任何的能晶放入其中經過一段時間的淨化,就可以變成提純過的飽和能晶——不管它曾經裏麵有沒有能量,有多少能量,最後出來的都是清一色的最完美的能晶。”

說著,祁朝將她手中的能晶輕輕取出,隔空投入寒潭。

“你仔細看著。”

話音剛落,祁韶就看見寒潭中原本活躍的實體化能量慢慢形成一方白霧,而被她吸收了小半的能晶則處於白霧最中間,能量不斷圍繞在它周圍。很快的它又以肉眼可見速度趨於飽和,那樣晶瑩剔透的,讓人見到它的瞬間就想將它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