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到沈樟確定的答複後,祁韶終於可以安心地幫何樓包紮傷口了。
他看起來被揍得鼻青臉腫的,其實都是外傷。身上也沒有多少傷口,就是背上不知被什麼劃了傷了一塊,看上去怪嚇人的。
祁韶幫他消毒傷口塗抹藥水,他齜牙咧嘴的,被瞪了以後還一個勁的傻笑。祁韶有點擔憂地問道:“你是不是被你爸打傻了?”
何樓沒反應過來依舊傻嗬嗬地笑著點頭,點了幾下發現不對勁了才開口:“你怎麼知道是我爸打的?”
祁韶給了他一個白癡的眼神,“你是貴族,一般人誰敢動你?更何況如果真想揍你直接用異能了,不用異能你就能揍他。你這樣受著,沒有一點反抗的痕跡,傷口也就是外麵看上去可怕一點,這樣下手的也就是親人了。不是你爸難道是你媽?”
何樓懊惱道,“我家老頭子也真是的,打的這麼狠,讓我怎麼出去見人啊!”
祁韶沾了藥水在他背上狠狠地按下去,頓時何樓傳來慘叫,“韶韶!你輕點!”
祁韶沒理他,隻是盡責地將他所有的傷口上都塗抹好了藥水。用紗布幫他包紮的時候,難免會碰到他的身體。祁韶發現何樓的身體是慘白而瘦削的,想來是那個時候被食能蟲吸收了太多的能量,身體肯定或多或少受到了損傷,但他什麼都沒有和她說。
這樣想著,她眼裏的愧疚多了些,下手也輕了點,倒是讓何樓舒服地哼哼。
包紮好了以後,祁韶一臉正色地問道:“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了,為什麼你會在我家門口?”
何樓剛想撓頭,抬手時候卻牽動了神經,疼得他直呲牙,連說出口的話都變得顫抖,“我被老頭子趕出來了,沒地可去就,嘶……你得收留我!”
祁韶也懶得問他是怎麼知道她家地址的,她隻是問道:“那沈樟呢?周列陳詞呢?你來我這裏和他們說過麼?”
聽到這些名字,何樓不複從前的喜悅,他有些悶悶地開口,“我和周列通了幾次話,但他看上去都心情不大好的樣子,我就沒告訴他。阿詞和周列差不多,我看他整個人都沒精神,也就沒說了。沈樟……”話及此,他停住了,“總是麻煩沈哥也不好。反正……有你嘛!”
最後一句話就又是傻傻的了,祁韶歎了口氣,“可我今天回來是來收拾東西的,你如果不介意的話今晚暫且在這……”話還沒說完,她自己就否定了。何樓具體是什麼身份她並不是很清楚,但那枚血紅的徽章就足以證明了他們之間的差距。讓這樣一個天之驕子住在這樣的地方,祁韶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而何樓想的卻和她不同,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收拾東西”這四個字上。
她要走了?去哪裏?為什麼從來都沒有和他說過?
這個青澀的少年瞬間就慌了。
何樓抓住她的肩膀,惶恐地開口,“韶韶,你是不是生氣啦?我不是故意沒和你說就過來的,我隻是……你要去哪裏?你要離開這裏嗎?你不和我們任何一個人商量就準備偷偷地走了?!”
祁韶被他抓的有些疼,但見他一臉的慌亂終究不忍責備他。
她緩了緩語氣道:“不是啦,你先鬆手!我要是想偷偷地走,在看到你的時候就跑掉了,為什麼還喊你呢?你傷口剛包紮好,小心裂開了。”
“那你剛才說收拾東西……”何樓半信半疑,“你要搬家?”
祁韶耐著性子和他解釋,“我想住到內城去,正好一個朋友把閣樓給我住了,所以我今天回來是收拾東西準備搬過去的。”
說罷她看著何樓滿是失落的表情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何樓沉默了很久,祁韶被這種氛圍折磨的腦仁疼,她起身轉了一圈,看到廚房的時候猶豫了一下開口問道:“你餓嗎?”
何樓點點頭,祁韶鬆了口氣似的進廚房準備給他做點什麼。然而一打開冰能晶櫃,看著裏麵唯一的青菜和兩卷麵條,她心虛地看了眼依舊坐在客廳的某人,這……應該不會被嫌棄吧?
(放心吧傻貨韶,豬頭樓是絕對不會嫌棄的!)
而何樓此時也確實沒有時間想這個,他滿腦子都是祁韶方才的那句話。現在要怎麼辦?那是她的朋友,難道要他去說和她一起去住嗎?可如果不說,那難道他要一個人生活在這裏?雖然這個空間裏都是祁韶的味道——打住!他在想什麼!
煩躁的豬頭先生索性起身決定去廚房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幫上忙的。
“誒,你怎麼來了?是餓了嗎?”祁韶用筷子把青菜下進去,“你別在這傻站著啊,出去坐著等吧,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