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斷流淌的河水,非常溫暖的床鋪,每一天的清晨不想醒來。
有什麼在理著她的頭發,像是木折熟悉的觸感,又像是林囹的溫度。
——好困,別吵啦,讓我再睡一會啊,我保證訓練不會遲到的!
【呐,你在和誰說話?】
祁韶緩緩地睜開眼睛。
上方是看不到界限的星空,群星閃爍。周圍是一片漆黑,唯有身下有光。
這是……夢?
祁韶撐著地麵坐了起來,手上卻幹燥的沒有一絲水汽。原先被以為是發著光的河床,但等到仔細觀察後才發現那僅僅是流動著的如水一般的能量河流,沒有實體,摸上去也毫無感覺,然而卻是那麼的溫暖,那麼的明亮,帶著某種不可名狀的吸引力。
不是夢,她墜落了下來。
突然碎裂的地板,林毅的那句“一路好走”,不是夢。
那這裏是哪裏?
深淵的最底部嗎?
祁韶站了起來活動了下身體。
身體沒有絲毫的不適,也沒有任何傷口,狀態完美的仿佛她真的是剛剛睡醒。但她明明記得在下落的時候,她就將自身周圍的能量網擴散至整個空間後自爆了,她都做好了最壞的準備,但怎麼會毫發無傷?
腳下踩著的能量河流仍緩緩流動著。
對了,能量。
在不斷下墜的時候,空氣中的能量越發的充盈,它們源源不斷地湧入她體內,即使不用能量網也可以感受到。
難道是那些能量保護了她?
祁韶下意識地想再次張開能量網卻發現身體根本就釋放不出能量,更別談控製了。仿佛自己一下子回到了最初的時候,能量絕緣體,絕城E等,不是測靈師,沒有空間。
對了,空間。
祁韶想進入空間卻發現與空間的聯係也切斷了。她可以用精神力感受到空間的存在,卻無法進入其中。
幸好精神力還在,但都沒有能量了要精神力有什麼用?
這裏隻有她一個人。
為什麼她會在這裏?
李芸芸呢?青儀哉呢?
祁韶像是被某種力量推著向前走,沿著腳下的能量河流不斷往前走著。
前麵有什麼?
不知道。
為什麼要往前走?
不知道。
——你是誰?
推力消失了。
祁韶停在原地,大腦仿佛沒有思維,又或是有某種指令在維係著她的所有動作,她緩緩地跪了下來。
哢噠。
能量河流結冰了。
周圍的空氣也像是被凍結了一般停止了流動。
頭頂上那無邊際的星空似乎開始下降了。
好冷。
——為什麼我要跪著?
膝下的冰層開始逐漸加厚,銀白色的寒氣滲透上來。天空下降到了她的頭頂上,仿佛隻手可摘星辰。
她抬起手,觸碰到了天空。
冰涼的,堅硬的,美麗的星星。
像極了能晶的觸感。
【你有罪。】
冰層開始融化了。融化掉的能量像水蒸氣一樣散發到空氣中讓空氣重新開始流動,天空重新上升了。
似乎有什麼在她的下方蠢蠢欲動,非常危險。
祁韶等待著水汽散去,然後凝神細看——那一張張麵孔貼著一道看不到的屏障與她目目相對,他們的瞳孔是血色的,皮膚青白青白,獠牙外露,像是被冰凍著的又像是活著一般就那麼看著她。
這種生物……很眼熟。
這不就是和那次被林毅半道劫走的那個男人一樣的物種嗎?
這算什麼?
喪屍?
這個世界上為什麼還會有喪屍?它們不是全部都被消滅掉了嗎?為什麼?這裏是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