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已經徹底涼了。
祁韶已經聽的是頭昏腦漲,沈樟講述的速度也開始慢了下來。
這世間權利的鬥爭不論在哪個年代都從未停止,沒想到即使到了未來也沒有絲毫的改變。
“所以說司寇宿把一個再生係異能者給了你父親?”祁韶撫上左臉的烙印,神色莫名,“聯盟居然有這種係別的異能者。再生……他能把這烙印去掉?”
“當然。”沈樟將就著抿了口茶水,一抬首就看見祁韶晦暗不明的神色,“你放心,這個我可以和你保證,否則沈烙也不會舍棄掉李芸芸。”
“真是可憐,好歹是治療係的異能者,說舍就舍掉了。”
沈樟早就習以為常了,“利益至上還有權衡,權衡之下丟棄無用。連我都是可以被算計著丟棄的棋子,更何況是她。對了,大概一周之後有個考核,專門為你舉辦的,你想不想去?”
……都專門為她舉辦了,她能說不去嗎?
許是祁韶的眼神把這層意思完美的表達了出來,沈樟笑著點頭,“當然是由你決定。我隻是給了你一個機會,讓你可以站在所有人的麵前。一旦考核成功,你將會是繼李芸芸之後唯一入學異能者機構的女性學員。”
“我還是想不通。聯盟政府覺得你們沈家挑釁了他的權勢,所以寧可聯合林家也不願給你們機會。但司寇宿把再生異能者給你們,然後你又把我推出去,這不是又把沈家置於風口浪尖嗎?政府會放過你們?林家會放過你們?”
沈樟見她的眉頭皺的都快成山丘了,心頭一癢,伸出食指就點在了她的額頭上。
“這些事情你都不用管。眼下的這趟水還是要攪得越混越好,既然司寇宿向我們伸出了橄欖枝,我們為什麼不接?你現在隻要好好地休息,把你身體的素質調整到完美狀態去迎接那場考核就行了。”
祁韶嚇的雙下巴都要出來了,“我還沒說要去呢!”
“要去要去!”沈樟點了點她的眉心後起身,“我在這裏呆的也夠久了,在呆下去恐怕要引起沈烙懷疑。我就先走了。”
父親的名字就這麼喊出來了。
外部有敵人相逼,家裏還有內賊耍狠。這日子難過著呢。
祁韶特別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看著快要走出去了,她才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還沒問!
“沈樟!”祁韶把他又拉了回房間,嘭的一聲關上門,“我想到還有一件事。”
沈樟先是詫異,而後很快就冷靜了下來,“嗯,你問吧。”
“你從什麼時候開始吸收起能靈的?是誰告訴你的?你知道有關能靈的事嗎?”
“你還惦記著這個呢?”沈樟本來都要被她逗笑了,但對上她異常嚴肅的神情還是恢複了正經,“大約也是一周前吧,就是司寇宿帶著那個再生異能者到我家來的時候,他說新研究出了一種藥,隻要打進異能者的體內,就能把那個異能者體內的能量提純為能靈。這種能靈可以供任何異能者吸收並提高能力。他做的實驗對象我們都看了,也確認是好的,所以沈烙和我這些日子都在秘密使用。”
“就你們三個知道這件事?”祁韶總覺得好像有哪裏對不上,司寇宿不像是那種會為了一個合作對象就巴巴地跑到別人家裏去的人,他這麼做一定有別的理由。
那個理由是什麼呢?
“啊,我想起來了。那天周列也在,反正周家和沈家是一派的,沈烙說借此拉攏,我也就沒有反對。”
對了。
“那周列有和你們一起這樣吸收能量嗎?”
沈樟這回遲疑了很久才模棱兩可地回答道:“應該有吧?自宴會後我就沒見過他,聽說林家最近也在打壓周家,他們的日子不比我們好多少。”
是嗎?
“其實我有點好奇為什麼你會選擇周列。論義氣,何樓比他好;論謀略吧,陳詞好像更勝一籌。周列,性格不好嘴又毒,對陳詞卻是關懷備至。這樣的人,一旦有人拿陳詞做威脅,他不是很容易就會背叛你?更何況,周家位於四大貴族之末吧?你這麼提攜他,他就不會生其他的野心?”恐怕野心早就有了,行動也有了。
祁韶說完後盯著沈樟的麵容變化,確認他將這番話聽進去之後才小小地鬆了口氣。雖然他們現在既是合作關係又是朋友,但沈樟的脾氣說來就來——第一次見麵的情形實在說不上是什麼好的記憶。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沈樟思考一番後對她安撫地笑道,“照你這麼說,這世界上凡是有在意的人、凡是脾氣不好的人、凡是身處不利位置的人,我都不能用了?在你眼裏那可能都是致命傷,在我看來都是好的。有在意的人就意味著有軟肋,方便拿捏;脾氣不好的就意味著同伴稀少,方便使用;身處不利位置的就意味著知苦楚,方便教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