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字泣血、句句揪心!
廣場上靜極了,隻有林囹手中雷電劍所發出的呲呲作響的電流聲,混合著祁韶的嘶吼回蕩在每個人心尖。
陳詞看著即使倒在地上也依舊不斷地向司寇宿所在方位爬動的祁韶,隻覺得這個場景竟是分外熟悉。那樣極致的悲痛,他一生都無法忘懷。
林囹攻擊的動作沒有絲毫的停止,她猶如一個最完美的機器在沒有達到目的前絕不會放棄與退縮。祁韶的背上已經是血肉模糊,她也沒有力氣再往前爬了。眼見著祁韶就要沒有了呼吸,陳詞終於忍無可忍地出聲嗬道:“夠了吧?!”
周列想要勸阻他卻到底是遲了一步,陳詞見林囹還沒住手,主持人也沒有任何的反應,所有人都在冷眼旁觀,可他不能無動於衷!陳詞衝上去用將水係異能狠狠地打在林囹身上,一貫溫潤的麵目突然變得暴怒:“我讓你停下來你聾了嗎?林囹!”
祁韶已經沒有意識了,但她的身體還保持的向前的姿勢,整個胸腔都幾乎被雷電傷成碳色,心跳聲已經是弱不可聞了,陳詞毫不懷疑隻要再過幾分鍾祁韶就會徹底死亡!但即使是這樣了,林囹的攻擊還是沒有停止。她的腹部有他剛才水刃的傷口,傷口深可見骨並且還在不斷地流血。但即使是這樣,她的表情也沒有任何變化。陳詞忍住了噴薄的怒氣轉頭朝著沈烙說道:“這場比賽的勝負已經出來了,沒有必要再趕盡殺絕吧?”
“周詞……啊不對,陳詞,你怎麼能上來?比賽途中是不允許任何人打擾的。” 沈烙像是剛看見他一樣麵帶吃驚,但很快就又恍然大悟地朝他笑了笑,“既然是你喜歡的女人,那麼沈伯伯就給你這個麵子。”說罷他朝周閔看去,“老周啊,你看這場比賽——”
周閔用眼神警告周列不許輕舉妄動,然後才不甚在意地端起茶杯小抿了一口,“沈兄是主辦人,自然是你說了算。”
林泉和何廷也是一樣的答案。
沈烙的心裏別提多暢快了,他索性站起來示意大家安靜,“今天的考核就到這裏。雙係能力者雖然稀有,但終究力量不足,而且絕城之內也沒有良好的環境。我與諸位同僚都一致決定將祁韶收錄到今年異能者招錄名單中,統一在明年的一月份入學!”
在主持人的帶動下眾人紛紛鼓掌。陳詞將體內的絕大部分水係異能都輸入到了祁韶體內,但卻效果甚微。她的身體仿佛是一個能量無底洞,這麼多的能量也不能讓她的傷勢好轉,隻能暫時止血。
如果李芸芸在就好了。陳詞這麼想著忽然抬頭朝寧雲原看去,他記得這個人是再生係異能者,如果有他出手那麼祁韶的傷勢就不必擔憂。但他是跟著司寇宿一起進來的,恐怕關係匪淺。祁韶對司寇宿恨之入骨,一旦醒來發現是司寇宿的人救了她,以她的性子恐怕……
不行!生死攸關,哪裏容得她矯情!
陳詞見沈烙還裝的一副老好人的樣子在眾人的追捧中洋洋灑灑地說著廢話,嘴角不由沁出冷笑。林囹沉默地站在司寇宿周圍,她腹部的傷口不斷地在流血,卻也沒有包紮隻是任由它去。陳詞沒有躊躇,將最後一點水係異能盡數輸入到祁韶體內後,他走到司寇宿麵前客氣地鞠躬道:“司教授,祁韶傷勢嚴重,我想請您收下的再生異能者為她治療,不知方便不方便?”
司寇宿看了一眼渾身是血的祁韶沉默不語。
不知為什麼陳詞突然覺得他的心情變差了,就在陳詞的雙手越攥越緊準備直起身體時,司寇宿冷淡地開口:“可以。”但還沒等陳詞高興地說些什麼,他就又說道:“但我要帶她走。”
陳詞滿腔的感謝瞬間哽在了喉口。帶她走?她剛揚言要將你碎屍萬段你就要帶她走?這不是羊入虎口有去無回嗎?!似乎明白陳詞在擔憂什麼,司寇宿朝他承諾,“明年一月,祁韶會完好無損地出現在異能者新生入學式上。”
既然如此……陳詞咬牙,“好!我信您!請務必好好救治她!”
司寇宿沒有再說什麼,直接讓林囹抱起她就走。陳詞在他們身後跟了一段,直到在看台下的入口處看到了何樓,他才停下腳步。
何樓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改變,一頭淺金色的頭發還是很耀眼,隻是他的麵容失去了往日的天真與熱情,顯得有些冷漠。他也看到了陳詞,但視線在觸及林囹懷裏的祁韶時停滯了一下,隨即垂眼跟在司寇宿身後不發一言地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