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覺得祁韶的提議沒有任何問題,司寇宿幾乎是不假思索地應了下來。那個曾經被他稱為最完美實驗品的沈樟也不過是隨手可棄的玩物罷了,何至於她。祁韶在得到答複後直接和他商定了此後的日程,而沈樟因為已經屬於祁韶,所以就由祁韶去把他接出來安置在所住的房間隔壁,房間費用、能晶加上日常一係列的支出都放在祁韶頭上。
確定沒有任何問題後祁韶也不樂意在實驗室裏多呆,直接讓司寇宿給她全部的通行指令,然後轉身就走。誰料司寇宿也是一副清閑的樣子,他把手上的試劑都遞給了一旁的助手後跟著祁韶一路出去了,“我正好去幫他做一次最後的檢查,和你一起。”祁韶頭也沒回,懶得搭理他。但司寇宿也不生氣,散發著一身讓人驚悚的柔和氣息就追上去了。
兩人前腳剛走,實驗室裏就炸開了鍋,眾人對於祁韶的身份猜測不已,又是對司教授對她那麼寵愛而表示難以置信。各種猜測滿天飛,男人八卦起來簡直比女人還可怕,這種推理是有理有據的,最後也不知是誰竟然得出了祁韶是司教授女兒這一可怕的猜想。還是處理屍體的那個男人在一旁聽不下去了,他把最後一點濺落的血滴給吸收幹淨了才開口,“你們是真蠢還是假呆?她胸前的那個勳章看到了沒:銀底紅圈,數字是純黑帶金邊的,這樣的實驗品你們看過多少?好吧,即使你們不懂這裏麵的意義,那七這個數字總懂了嗎?十以內的活到現在的還有幾個?以前的那個林囹夠厲害了吧,司教授夠忍她的了吧,這裏沒人敢惹她吧?可你們誰看見過司教授對她有對今天這個人百分之一的好?實驗人員說殺就殺,實驗品說要就要,隻怕她想要什麼司教授都能捧著給她。以後啊……小心點吧。”
祁韶完全不知自己在一票人心中已經被定義為超危險人物,她此刻正一路無話的和司寇宿再度前往那個地方。沈樟還是她離去時候的樣子,整個人頭朝牆壁背對著他們,仿佛正在安安靜靜地熟睡著,對他們的到來也沒有任何的表示。祁韶本來已經平複的心情在見到他的瞬間又變的難受起來,但她也知道,這個男人不需要任何的同情。
祁韶直接走過去就往地上一坐,有些吐槽般地拍了拍他的後背,“都幾點了還睡呢!”但沈樟依舊死氣沉沉毫無反應,祁韶湊過去才發現他根本沒在睡覺,而是就那麼睜著眼呆滯地看著牆麵。祁韶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但卻一無所獲。牆麵上除去倒影,什麼都沒有。
司寇宿已經把設備都帶來了,祁韶也就退到一邊看他一項一項地給沈樟做檢查,但她始終沒有走的太遠,反而一隻手一直握著他,仿佛是讓他安心。沈樟似乎也明白祁韶的用意,本來任由她抓著的手也稍微地回握了一下。雖然隻有一點小小地顫動,但祁韶無比高興地對他綻放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和食能蟲的基因融合的很好,排斥率幾乎為零。能靈也沒有任何問題,金係異能也完好,身體各方麵都很好。”司寇宿將檢查用的器械隨意地收進空間袋,然後滿意地上下打量了一下沈樟,“作為實驗品來說真的是不錯,雖然作為寵物來養有一點可惜,不過勝在長的好,也可以陪你打發時間。”
聞聽此言,本來還是笑著的祁韶一下子拉下了臉,“司寇宿,不會說人話就別說,沒有人會強求一隻畜生和人交談的。”
“那也辛苦你了,作為人類卻還懂畜生在說什麼也真是不容易。”
“看你這麼費勁想要和人交談,我當然會滿足你這點小小的心願,否則說起來畜生也太可悲了。”祁韶握著沈樟的手不僅沒有鬆開反而更加用力了,“既然都結束了,那我可以帶著我的朋友離開這裏了吧。”
“請便。”司寇宿說著又像想起什麼來的樣子從口袋裏拿出一張黑色的請柬,“這是何樓讓我轉交給你的,他說請你務必到場。”
祁韶不明所以地接過打開一看,“沈家辦葬禮?誰死了?”黑色的請柬內著重寫了她的名字和一個大大的沈字,中間則有一排小字表明這葬禮在哪裏什麼時候開始。難道她睡的時間太長,沈家居然還出了事?這樣想著她下意識地就看了眼沈樟,但沈樟就沉默地站立著,臉上什麼神情都沒有。
“沈樟死了。”司寇宿見祁韶終於把目光投在了他身上,不由得交代的細了一點,“這場葬禮是沈烙為他曾經的繼承人沈樟辦理的,沈樟的屍體已經在半個月前被發現了。據說還是周列想去他的地下實驗室的時候在屋裏發現的,死因是能晶吸收過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