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水係異能者連額上墜落的汗珠都不敢去擦,“不行了,沈家的寧雲原還沒有到嗎?就算沒有再生係異能者,治療係呢?這樣的傷光憑我們兩個係別根本沒可能治好她!再拖下去她整個的心肺係統就要癱瘓了!”
“不行了!我的木係異能根本沒有任何效果!”最靠後的一名木係異能者急的最後一句都破音了,他轉身想求助他人卻正好看到卿禮走了進來,他立刻激動地跑過去,“卿禮大人!”
“行了,大致情況我都聽說了,不用湊過來了。”卿禮用折扇阻止了他的進一步靠近,“現在人怎麼樣?”
“傷口處的血勉強算是止住了,但是傷口被荊棘果的毒素影響愈合緩慢,並且拒絕木係的細胞再生。”那人被攔住後非但沒有抱怨,反而一臉崇拜的看著卿禮,“水係異能對她產生的作用也不大,腹部的傷口不能愈合,心肺循環瀕臨界點,雖然心髒仍在跳動但是全身能量均無反應。”
“所有方法都試過了?”
“是!病人吞不下任何藥劑,外敷的傷藥也試過了,配合木係的治療勉強可以穩住情況,但器官都被破壞而且拒絕木係再生……”
卿禮用扇骨敲了敲他的肩膀,“行了,一邊呆著去吧。”說罷,他站在一旁看了片刻,在經曆了周圍人手忙腳亂地幾次應急後,卿禮看著台上開始滴落到地上的點點血跡,眉頭終於皺緊了。
“可以了,這個人既然是測靈師就由我們測靈師協會接手了,我們會給她最好的治療。”卿禮一擺手,跟著他進來卻始終靠牆站著的幾個人都紛紛過來拿出早已準備好的空間器具打算帶她走。
“慢著!”就在一切都按照卿禮預想的那般執行時,大門突然被打開了。蔣函風塵仆仆地衝了進來,見祁韶就要被帶走連忙走上前去,“測靈師協會什麼時候還管人員傷亡這種瑣事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在學院裏受傷的所有人都是要經過我們馴獸師組織的同意才能接受轉移的。卿禮,我們好久不見,你就拿這種壞規矩的事來為難我嗎?”
一聽見這些酸不溜秋又費腦拗口的話,卿禮就知道是蔣函來了。自來馴獸師和測靈師雖然都顯式微,卻又喜歡處處爭一長短,就連這種人命關天的事都一定要來摻合一腳才安心,“蔣函,楚岩的傷這是都好全了?雖然好久不見,但我怎麼從沒聽過學院裏的製度改了,需要你們馴獸師出麵來管我們測靈師的家務事了?看來是我隱居得太久了,不僅學院裏少走動,就連這麼大的事也不知道了。”一麵給手下的人使眼色讓他們繼續,卿禮一麵上前正好攔住他,一番話連消帶的讓蔣函沉了臉色。
“她動手傷了楚岩,本來就該付出代價。卿禮,以往這些事情我們都說好了互不追究的,但是她動手在先而且楚岩現在都還不能下床,這筆賬必須得算一算。”
卿禮現在隻想笑,但眼下還不是撕破臉皮的時候,而且他走時曲晞再三叮囑讓他沉住氣,別招惹是非,所以即使是聽到了這樣不講道理的詭辯,他也收斂了滿身的煞氣,隻是出言譏諷,“好個雙重標準,你的意思就是不如咱們誰都別治了,直接讓她就這樣自生自滅好給你的楚岩少爺抵命——啊,不好意思,我是忘記了楚岩還沒死呢。”
“卿禮,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心平氣和地說兩句話?”蔣函見那些人的動作沒停,心下有些不痛快,但他也知道今天是卿禮給他麵子了,否則按照他那個一點就炸的暴脾氣肯定早就出手了,哪裏還能有現在這樣對話的時候。但知道歸知道,蔣函隻要一想到楚岩躺在病床上毫無生機的麵容,心裏那一點點的愧疚也就當然無存了。是了,即使是測靈師又如何?敢傷了楚岩卻又一點代價都不用付的人必須得從他蔣函的屍體上跨過去!這是他對楚家主的承諾,也是對自身劃下的底線!楚岩的天賦之高很有可能比過祈淵一襲的人脈,將來複興馴獸師的責任很有可能將全部落於他的肩上,所以楚岩現在更不容許有任何的閃失。
這麼想著蔣函還想說什麼,就突然聽見門口傳來鼓掌聲,“好巧,原來大家都在啊。”朝著聲源處看去後,他和卿禮的神色瞬間都變得凝重了起來。像是沒察覺到氣氛有變似的,付憫安一路打著哈欠走到了正在處理最後一道手續的人手那裏瞥了幾眼,“做的不錯啊,趕緊做完了就讓我帶走吧。啊~啊,本來想補眠都沒補成,心情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