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祁韶第一次聽說祈淵這個名字了。
祈淵,六級馴獸師,憑一人之力馴服所有喪屍的英雄,最後卻消失得無影無蹤。這是擺在明麵上的資料,可她卻從幾波人那裏聽出了很多不一樣的意味:在司寇宿的基地裏談到祈淵大多都是說他的能力,不過基本也沒什麼稀奇的,畢竟在世人眼中遙不可及的六級在實驗室裏有很多樣品都能達到——隻不過活不長就是了。而在絕城中談到祈淵這個名字,大多數人都會用豔羨的口吻表達崇拜。後來到了外界漸漸的就鮮有人提及了,學院裏就更是封鎖得緊,這個名字如同禁詞一般讓人諱莫如深,單看上一次她問祈恕時候眾人的反應就可以得知一二了。
不過現在看祈恕的神情似乎也並不簡單,那憤怒中夾雜的欣喜以及那幾乎淺不可見的掙紮讓祁韶側目。她在思考間又從空間拿出一處黑色能晶在手中把玩著,黑色能晶中的能量還是那麼的霸道與精純,雖然帶著令人上癮的蠱惑,但祁韶還是難以抗拒它的魅力。它似乎從一開始就是如此、如此的……
“我雖然不清楚你是哪裏來的自信,不過我也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訴你,這兩種能晶和祈淵半毛錢關係都不會有,因為它們都是我研製出來的。”祁韶認真地盯著祈恕的雙眼一字一句地說道,“更何況祈淵已經是千年前的人物了,什麼能量感應,什麼血引,說得好像他一直活到了現在似的——以後這樣的渾話你還是盡量少說出口吧。”說完後她就拍了拍祈恕的肩膀,然後在他愈發蒼白的神情下丟下一句“我去看看他們兩個好了沒”就在原地消失了。
進入空間的祁韶隻覺得身體還是累的慌,但她又不想和向子音他們共同泡在池水中,故而也隻能借著能晶一波波恢複了。不過她這次進來的時候發現原本在角落裏沉默的小芽居然像是失去了生機一般垂頭喪氣地整株垂倒在土地上,它周圍的土地也不複原來的肥沃和飽滿。祁韶頓時心疼又擔心地走了過去,“這是怎麼了?是不是營養不夠?需要能晶?還是血液?”她邊說邊用手輕輕地揉了揉它頂端的小嫩芽,“要是覺得哪裏不開心都要和我說,你可是要健健康康成長為參天大樹的小芽呢,可不許一個人垂頭喪氣的。”
不遠處假裝在和三隻萌物玩鬧的團團實際上將祁韶說的話一字不落地都聽了進去,此時它都想直接衝上去直接給那團蔫了吧唧的東西一個響亮的大耳刮子,讓它作!再作!團團不斷磨著牙,卻在喵喵那戲謔的眼神中冷靜了下來。是了,和它計較些什麼呢,不過是沒幾日活頭的廢物罷了。即使它們肯給它生路,那邊的一位隻怕是更加不肯呢。
祁韶安慰完了小芽轉而又朝著另一株血色的靈植走去,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比起小芽來這一株倒和她更顯親近——這不,她剛走到它身邊,它就一股腦地把所有的根莖都纏了上去,還不住地磨蹭她的掌心。祁韶被它孩子氣的舉動弄得沒了辦法,隻能一麵吸收能晶一麵給它順毛,“乖,等我緩緩再來陪你玩。”說完後祁韶也直接就地坐下開始快速吸收能晶,血液的大量流失比她想象中還要嚴重,即使休息了這麼久,吸收了那麼多的提純能晶都不能彌補身體的疲憊。
然而她沒有發現的是,就在她閉上眼專心吸收能晶的同時,那株血植開始發出血紅色的微光,然後那些光芒都化成了一粒粒肉眼可見的粒子鑽入祁韶體內,而小芽周圍的土地質量也下降得更快了。
哼,這個還算上道。團團伸展軀體發出低沉的吼叫聲,小芽原本萎縮的身形更是瑟瑟發抖起來,但不遠處的血植不僅紋絲不動反而更顯出活力來。喵喵撥弄了一下尾巴,然後站起來優雅地朝著池水旁踱步而去。不一會兒,專屬於它沙啞但又輕柔的聲音就不斷地在空間裏響起。
祁韶雖然不能和剩下的三隻進行言語上的交流,但是也能多多少少聽懂一些它們的意思。趁著體內的不適沒那麼強烈了,祁韶忍著頭暈的感覺從地上站起來慢慢挪到了池水旁。據喵喵說,這兩個人的修複快要完成了,而且也即將醒來,那麼就必須將他們移出空間了。這麼想著祁韶也沒猶豫直接就出了空間。
“我一會把他們兩個帶出來,你要快點把他們送回臥室。”祁韶掃視了一圈客廳,發現隻有沙發上比較柔軟,於是站上沙發開口道,“我等會把人運到沙發上,你看著接一下,別讓他們摔下去了。”說完也沒有看祈恕的表情而是又進了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