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對這個回應頗為不滿,淩悟漆還是咽了口口水盡可能的讓自己鎮定下來,他知道現在和金發少年爭辯自己絕對不占上方,而和他爆發衝突更是沒有必要的舉動,所以他也完全沒有必要必須和對方發生爭執,如果對方打從一開始就壓根不想認真回答他這個問題,那他也就當自己沒問過就完了,完全沒有必要因為這種事情而慪氣;心智早已成熟的淩悟漆知曉這個道理,所以他最終也沒有做出任何表示,隻是重新轉向另一邊不再搭腔了。
他表現出來的故意不搭理某人的舉動實在談不上高明,金發少年更是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想法和心中盤算的小九九,但淩悟漆“傲慢”的舉動不僅沒有讓他生氣,反倒是他仿佛就是在等待著他的這個回應一般,在看到淩悟漆做出如自己所願的舉措之後,金發少年居然開心的笑了起來。
“看吧,涅槃,這樣一個簡單的問題,你都無法回答。為什麼?答案其實很簡單,那就是你很清楚現在的你完全沒有壓製或者要挾我的資本,你沒有辦法對我提出任何的要求,同樣的,我也可以完全不回應,不理會你的任何請求,不為你提供任何的幫助;你沒有辦法命令我,因為你的能力既不比我強,你的地位也沒有在我之上,你現在完全是有求於我,二對於我來說,我可以輕易地拒絕你,甚至直接動用武力趕走你。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你沒有我們的幫助就將一事無成,基本上沒有任何的把握能把小怪物救出來?為什麼你現在的話語沒有任何的分量,對我起不到任何的影響,甚至在將話說到這麼重的份上的時候,都能被我一笑了之的無視掉,你能明白這其中的道理嗎?“
見淩悟漆仍舊沒有回應,金發少年突然接近了他,用一臉嚴肅認真的表情對他說道:”答案其實很簡單,那就是因為現在的你完全沒有能力的緣故!正因為你太弱小了所以你一個人就什麼都做不到,所以才不得不尋求別人的幫助。但你要永遠記住,別人不幫你是別人的本分,幫助你是別人的慷慨和施舍,你不能永遠仰賴於他人的能力;如果你不想辦法變強的話,如果你不想辦法在事情發生之前就盤算了所有的點,並且做到防範於未然,在任何事情發生之前就現將其扼殺掉的話,那麼你不光保護不了你的親人,你也拯救不了任何人,任何可能需要你幫助和拯救的人,明白嗎?我不是在嚇唬你,這種事情你現在不理解,而且可能會嗤之以鼻,但將來早晚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我知道,我知道,你現在不是對我所說的話不甘心嗎?那接下來怎麼做就不需要我教你了吧,涅槃,發奮變強吧,這不單單是為了你自己!下次在遇到這種類似的事情的時候,希望你能不用再這樣尊嚴盡失的來拜托我們的幫助,希冀於我們的力量就能把那家夥從層層包圍中救出來,或者,下次在小怪物被抓走之前,好好保護好她,別讓任何人再把她帶到任何你無跡可尋的地方了,畢竟不是每一次你都能有這樣能追循著蛛絲馬跡重新找尋她的動向的時候;當然,那個時候你所要麵對的威脅,自然也包括我們這些人,做好心理準備吧。”
見淩悟漆仍舊沉默不語,金發少年便知道不管他接下來繼續說什麼,淩悟漆是肯定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了,盡管不清楚淩悟漆究竟聽進去多少,但為了不讓他徹底變成悶葫蘆,金發少年隻得主動歎了口氣轉變了話鋒:“你不是好奇我現在為什麼表現的這麼從容,或者說,放鬆,對吧!甚至能把這種樂觀的態度帶給隊伍裏的每個人,讓他們也跟著放鬆下來?我隻能回答你說,不然呢,那你覺得我應該怎麼樣?緊張的在腦中盤算自己的計算是否全部正確,思考接下來的行動會不會有什麼差錯?認真的檢查好所有的裝備確保武器萬無一失別到時候派不上用場?我倒是想反問你一句,你真的覺得這些準備有意義嗎?“
”我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叫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但這麼多年的經驗告訴我,在你謀劃某件事情,尤其是十分重要的事情的時候,就算你自認為自己準備的再周全,再萬無一失,你已經成功的解決了每一個可能存在的問題,並且把這些流程在腦海中反複的過了無數遍,等到計劃真正實施的時候,也還是會有你預測不到的事情一個接一個的發生的,這種事情,從我五歲開始第一次做出決斷的時候就深刻的了解到了。“
”每個人都是活生生的個體,有著自己的想法,所以有的人,在你實行計劃的時候,他們就是,或者說永遠都不會完全的照著你的要求做,即便你告訴他們不這樣做可能會出現什麼嚴重的後果,導致計劃全麵崩盤,但他們就是不會完全符合你腦中的預想去行動的,每個人都不是機器人,他們也在遇到事情的時候也有著自己的判斷。有的時候作為決策者你不得不犧牲小部分人來挽救更多的人,但是那些被犧牲的小部分人不會理解你的行為,因為他們不想死。就算他們也認命的決定犧牲小我保全大我,也總會有心係他們的人直到最後一刻都不願放棄他們。“
”換言之,那些不聽從你的指揮的人,他們往往總能因為情感因素或者各種第三方原因做出一些在你用理性認知看來完全沒有意義,甚至可以說是自尋死路的事情來打破你的計劃,甚至徹底讓計劃全麵崩盤。但對此,你也隻能無能為力罷了,你隻能嚐試著去在計劃崩盤的基礎上修複它,但完全無法複原它……發生這種情況的原因很簡單,我們都不是全能之刃,你無法扭曲不屬於自己之外的任何一個人的想法,我們不是那種能力者。我們能決定的隻有我們自己的想法和行動,所以能掌握,能保護的,也就隻有我們自己的人生,別那麼天真了涅槃,如果我真的是料事如神,能讓一切事情都如我所料般進行下去的神明的話,我們還需要這麼費勁嗎?要是有那種神力的話,我最先做的事情就是毀滅人類這個殘缺的物種,或者,至少將他們同化成隻有一種標準和理性思想的動物。可惜啊,那不過是天方夜譚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