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墟神虎地界後,眾人便來到了下一站。
一麵巨大的光壁橫亙在眾人麵前,光壁中央,立著一道寬大的門戶。
“鍾兄,這裏有什麼玄機?”沈奇觀察著那道門戶問道。
“門戶裏具體是什麼不清楚,隻聽說這是小世界中最難的一關!”鍾鴻飛答道。
“不應該是最後一關最難嗎?”沈奇有些不解。
“這關最難,最後一關最簡單!”
此時蘇易也靠了上來,朗聲繼續說道:“沈公子,要是我們麵對的是最後一關就好了,那關也是我最想去的一關!”
鍾鴻飛說完,笑了一笑,便對著沈奇小聲說道:“別人不知道內情也就罷了,他是誰?估計這個小世界的情況他都摸透了!”
沈奇聞言,想起蘇易的身份,這才點了點頭。
“啟關,考核繼續!”
隨著天際虛空一道蒼老渾厚的聲音響起,光壁上的門戶即刻被打開。
眾人近前,麵露謹慎,便一個個走入那巨型門戶。
沈奇和鍾鴻飛以及蘇易三人本打算同行,可是剛進門戶,一道道規則之力劇烈波動後,沈奇身邊便沒了二人的蹤影。
獨行是這關的考核要求。
沈奇想到這,便不再記掛他二人在哪裏,獨自一人往前走去。
“往東,一直往東!”天際虛空又傳來那道蒼老渾厚的聲音。
“往東走完這條路,就算通過此關了?”沈奇對著天際虛空問道。
天際虛空處忽然傳來一陣笑聲,而後答道:“沒錯!”
隨即,沈奇眼眺東方,一步步向前邁去。
沈奇這一走,從日出到日落,就是一天一夜。
走完這一天的路程,沈奇便感受到了這方天地的異常。
這一路上,盡是些崎嶇山路,或淺灘野地,基本就沒有平坦的路徑,各處荊棘叢生,野草遍布,仿佛以前從未有人涉足一般。
而且這一天下來,並沒有看到終點。
沈奇耐著性子,又一步步的向東邁去,一天,十天,晝夜兼程,一個月的時間過去了。
可仍舊沒有看到終點。
沈奇微微喘著氣,抬手擦了擦額邊的汗珠,一個月的勞累,終於讓他緩下了腳步,一口氣跌坐在一塊山石上。
現在,他算是知道自己到底來到了一個什麼地方了。
這方天地,不僅地勢崎嶇,而且四季變化很快,通常六七天就轉一季,隆冬盛夏時間最是漫長,春秋兩季基本都是轉瞬而過。
天公也從不作美,一路風霜雨雪,從未停歇。
在沈奇進入這方天地第一個月零三天的時候,天際虛空又出現了那名老者的聲音:
“小夥子,不錯,有耐心!”
“這又是幻境?”沈奇聞言,切聲追問道。
“沒錯!我也不妨告訴你,這一路千裏之遙,恐怕你現在連那一步都沒邁出去!”
沈奇聞言,望著一眼望不到盡頭的東方天際,心中更是驚詫。
“世間最痛苦的事莫過於明知是幻境,卻還要一步一步走下去。”
“孩子,還是省省力氣吧,何必遭這個罪!”
沈奇聞言,望著這個讓人不願多待一刻的地方,感受著渾身的酸痛難受,眉間也開始有些掙紮猶豫。
“這就對了,孩子,我帶你出去!”
話音剛落,虛空中便出現了一絲絲規則之力的波動,隻要沈奇點個頭,他立馬就可以離開這裏。
沈奇站起身,感受著虛空中波動的規則之力,固執的搖了搖頭。
而後便沒再理會虛空中的聲音,咬著牙,一步一個腳印,朝著東方邁去。
……
十年後,在這方天地間。
那不知幹涸了多少遍的河流現在依舊清澈見底,原本青綠的山川卻被風雨侵蝕得發白塌陷,那一片片瘋長的野草,也不知枯了多少次,又綠了多少回。
一名衣衫襤褸,蓬頭垢麵的少年,緩步在這片天地間,眼眺東方,步履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