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家在這裏果真是夠突兀的,紅磚綠瓦,雕梁畫柱。
“閣主,請坐!”
鄭秋將白錦引至見客的廳堂,吩咐仆人送來茶水之後開始了話題。
“閣主,我未婚妻身體自幼孱弱,後來又被下過毒,如今的情況更弱,看起來……”
他說到傷心之處他便說不出話來,眼中有深深的傷痛。
雲媚吃了一口糕點,替白錦說道:“放心吧,錦錦對於這種症狀手到擒來,你就放心吧,一定還你一個活蹦亂跳的未婚妻!”
聽到雲媚這麼說,鄭秋都不禁笑了,說道:“其華是溫婉的女子,不喜鬧。”
雲媚尷尬的看了看白錦,喃喃道:“反正你準備好那什麼傀儡術,錦錦自會好好醫治她。”
“白錦盡力而為。”白錦也對著鄭秋說道。
“謝閣主。”
“嗯。”
之後鄭秋就跟白錦說了一下他們之間的故事以及傀儡術的事。
他是十年前參軍的,漸漸地立下戰功,漸漸名聲鶴起。
如今他已經二十歲了,別人家都是兩個孩子的爹了,如今他才一個人。
這次回鄉是為了和其華完婚的,不過父親卻解除了婚約,還給他找了一個身強力壯的女子。
等他再次去求親的時候,其華卻央求他成全她和另一個人,她拿匕首對著自己的頸子逼他,他沒有任何辦法。
之後那個人便十裏紅妝來娶了她,一個月之後她回來的時候,他卻發現她連走路都難了。
白錦打算去拜訪一下她,卻在半路上被人打斷,來人正是雲仙閣在雲州據點的人。
當時鄭秋還在,那人跪倒在地,稱:“主人。”
隨後他遞給白錦兩張裹成小筒的紙,一看便知明顯是用飛鴿傳書而來的。
白錦接過看了看,然後將紙握在掌心,一轉眼張開手,白色的粉末便隨風飄散。
雲媚很好奇那紙上寫的究竟是什麼,不過礙於有外人在場,她倒也不好相問。
鄭秋極是識趣,見此情形,問道:“閣主可是有什麼要緊事?”
白錦點了點頭,道:“正是,白錦恐怕有負於鄭將軍了,所以……”
白錦又一貫的從袖中拿出一個白色瓷瓶,然後倒出一顆青色的藥丸,說道:“此丹名為百草丹,有強身健體,增強功力,洗滌汙濁之效。照林大小姐的情況,你想辦法讓她服下,可保她兩月無虞。”
鄭秋接過藥丸,愣愣地看著白錦。
白錦又道:“鄭將軍放心,兩月之內,白錦一定回雲州救她,保證她性命無虞。”
鄭秋點了點頭,稍稍放心一點,道:“既然閣主都這麼說了,鄭秋也不好強人所難,還請閣主速速回來,其華的身體真的不能再拖了。”
白錦輕輕頷首,清媚的眸子裏寫滿了認真,她知道這個男人一定是愛慘了林其華,她好像能明白他的心……應該很痛。
這痛卻讓雲媚深有體會,忍不住紅了眼眶,有些哽咽道:“將軍放心吧,錦錦一定會快點趕回來的,如果她不快點回來,我一定把她綁回來。”
現實與理想是相反的,所以她忍不住看了一眼白錦。正對上白錦飛來的那個輕飄飄的眼神,她差點沒忍住瑟縮一下。
她知道,這話仿佛過了點,白錦自有分寸的。
情急之下,白錦並沒有說什麼,隻是對著鄭秋鄭重的點了點頭,然後調頭便走了。
一路上兩人趕路的速度比之前更快了,僅三天,便又到了江楚。
白錦二話沒說,直接上了挽月樓,一路上雲媚畏於白錦氣勢,一直壓住了自己的好奇心,此刻她才得以滿足。
“月娘,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白錦進去就這麼開門見山的問了一句。
今天挽月樓生意很淡,沒有幾個人,很是冷清。
不過白錦走得太急,根本就沒有注意這些,此刻她才發現,原來樓中竟出了大事。
大多管事竟然都在戚月娘的房間,她的到來讓所有的人都散開,並紛紛跪下來,聲呼:“參見主子!”
這時白錦並沒有注意他們在做什麼,又在喊什麼,她隻是看到中間那個躺在床上的,瞪大了眼睛的女子。
她是戚月娘,不過她沒有回答自己的話,因為她,已經死了。
雲媚沒有白錦這麼淡定,她已經撲過去了,嚎啕大哭。
白錦現在心中閃過很多個疑凶,不過最後都停留在了一個人身上——袁朗。
戚月娘當年是何等風姿的人,竟然也栽在了這樣一個人手裏,當初如果自己……
可惜,沒有如果。
她聽見自己壓下心頭的憤怒,淡淡的問道:“為什麼沒有人跟我彙報?”
此時她都由衷的佩服自己了,何以在此刻她都能那麼的雲淡風輕,是不是已經練習慣了?
那些人紛紛懼怕的縮了縮脖子,隻有一個人稍微膽子大一點,她上前一步,不卑不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