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著她來到僻靜處,玉無暇大致解釋了一下,小姑娘縮在角落裏,膽怯地看玉無暇,也不知把話聽清楚沒有。
來軟的貌似不奏效啊。
“你叫什麼?”玉無暇一腳踩在石塊兒上,居高望著她,揚眉橫目,叉腰不耐道。
“白蕊…”白蕊嚇得臉色一白,吞吐道。
“白蕊,今天的事兒隻有你知我知,不然的話,我玉無暇饒不了你。”玉無暇揚拳,齜牙咧嘴道,看著白蕊拚命地點頭,於是滿意地收回手,將帽子戴好,裝做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樣子走開。
來到宿所,房間裏六張木床,幹淨整潔,鋪上了白褥,桌上點著油燈,橘黃燈光不甚明亮,小屋子裏略顯昏沉。
“髒,髒死了。”上官寶珠站在屋裏中間,擰著眉頭,環顧了床鋪一圈,又瞥了門口的玉無暇一眼,嬌氣道。
玉無暇摸了摸鼻子,指桑罵槐是麼?當做沒聽明白,徑直走到靠窗的的床位坐下,身後傳來寶珠咿呀咿呀的叫喚聲。
“這氣味真大,喲,難聞死了。”餘光落向身後,寶珠誇張地退得老遠,捂著鼻子,避之不及的模樣。
玉無暇一蹙眉頭,本想發作,可是腦子裏更快的閃過一張冰寒的臉來,那人……說不定在看著自己一舉一動吧。一咬牙,脫下鞋子,翻身上床,抖開被子把身子都蓋嚴實了。
上官寶珠見她不搭理自己,氣的一跺腳,其餘床位上的都是她一夥的,訕笑著,衝玉無暇的方向道:“山裏來的野孩子是沒啥教養,大小姐你就別慪氣了,不值得。”
上官寶珠聽著,眼裏略一思忖,想到了非常舒心的事兒,不怒反笑,在玉無暇頭頂上方說道:“反正就一晚上的時間,這沒背景的窮丫頭能通過初選就不錯了,讓你再做一晚上的美夢吧,明天你就會知道,瀾歌門,可沒那麼好進。”
“寶珠,聽說這次所有的被褥都是你家提供的,長老們是不是讓你直接進入學堂啊?”
上官寶珠得意道:“那當然,不關所有的被褥,在我入學期間,所有瀾歌門的食宿都被我上官家包了!”
“真好啊!上官家就是財大氣粗啊,我也好像我有個有錢爹喲。”
“嘿,這個嘛,你把我伺候高興的話,我回頭讓我爹收你做幹女兒唄。”上官寶珠揚眉笑道,在一屋子女孩的抬捧聲中,忘記了些才的惱意,在兩張床拚成的一張大床上睡下。
玉無暇不多時就睡了,屋內忽然有了些許動靜。
白蕊正怯生生地看著屋內的大家。
她由於撞見玉無暇的秘密不敢回去睡覺,直到等房間的油燈滅時才悄悄進來,月光照映下,她發現自己的床位竟被寶珠給占了。
“寶珠姐姐,我睡哪兒啊?”白蕊弱弱地問寶珠,頭埋的低低的。
寶珠氣惱地起身:“你沒長眼麼,哪有空哪兒去啊。”倒頭又繼續睡。
白蕊掃看了一眼:“沒……沒空位了啊。”
“你跟他們其他人說說,看誰願意和你擠一擠。別打我床的主意。”寶珠閉眼悶聲。
“可……”
“別煩我!”
白蕊老老實實地挨個問她們願不願意讓自己一同睡,屋裏的人紛紛打著呼嚕裝睡,任她怎麼哀求都不理她。
她歎著氣,來到玉無暇的床位旁,一看到枕頭上冒出的一截兔毛,腦內忽閃那詭異的一雙熊耳,忐忑地將手伸出又縮回。
夜裏的瀾歌是極寒的,一陣吹來誘得她打了一個噴嚏,在寂夜裏顯得尤為響亮,不知誰用力扔來一個枕頭,砸在頭上來。
她急忙捂住嘴巴,抑製住咳嗽。待在角落裏,抱著枕頭,望著屋外的一輪明月,眼裏的酸楚上湧。
玉無暇翻了一個身,床沿垂下了一截被子,暖氣湧來,她不由地覆上去,被子上的暖意誘惑著她。
“姐姐……。”她揭開被子的一角,露出玉無暇的頭來,小心翼翼地戳著玉無暇的臉。
玉無暇睫毛顫了顫,又翻了一個身,將垂下的被子卷了回去,她一急,急忙說到:“我是白蕊,能讓我同你一起睡麼?”
玉無暇骨碌碌地滾到一旁,挪開了半個位置來。
她喜出望外地上了床,柔軟的床墊的熱氣驅散著身子的寒意,正在感動中,玉無暇悶哼聲,幽幽飄到耳邊——“敢把秘密說出的話,你就死定了啊。”
即使玉無暇閉眼看不見,白蕊仍將頭點的跟撥浪鼓似地。
蓋上被子,沉沉睡去。
玉無暇睡的淺,不習慣和她人同睡的她試圖讓自己睡著,一陣風拂過麵頰,撩開發絲,明亮的月光,紮開了她的眼睛。
她起身透過半敞的窗戶望去,山上的月亮又大又清亮,一伸手似乎就能看到撈到,她趴靠在床沿看出了神,衣服浸在了月色中,她伸手,看著手心裏的清光,合手捂上,心裏升騰出莫名的熟稔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