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凱看著張東白:“你在找什麼?張賀晨讓我通知你趕緊去籃球館,他有事找你。”
張東白把目光收回來:“什麼事?”
“不知道,今天來了一個戴眼鏡的男生,說是要加入籃球隊。”
“鄧雲鶴!”張東白的心髒抑製不住狂跳。
劉凱吃驚地看著張東白:“你怎麼知道的?”
張東白激動得狂喘粗氣:“他是不是今天轉學來的?”
“對啊!走吧,張賀晨讓你快點來。”劉凱拉起張東白就要走。
張東白搖搖頭:“不行,我今天真的有大事。你記得幫我請假啊。”說完,把手從劉凱那裏抽出來,一眨眼的功夫就跑遠了。
烏雲的濃黑已經像病毒一樣蔓延開來,雨仿佛懸在雲後,隻等一聲令下就在雷霆萬鈞中長驅直下,摧朽拉枯。
在最邊上的籃球場,高木眯著眼睛,享受著暴雨前清心潤肺薄荷味的空氣。
小蘭看著高木,比起十年之前,這個男孩真的變了很多。雖然自己心中也有很多很多疑問,卻不忍打斷他這種與自然融為一體的狀態。
高木閉著眼睛,張開雙手,聲音像清風一般從嘴巴飄出:“一年沒見了吧?”
劉小蘭點點頭:“一年多了。你變了好多呢!”
高木整張臉如同蓮花綻放,這是人所能達到的最為舒適的狀態:“是不是變得溫和了?十年了,沒有少林寺的師父,就沒有今天的高木,是他親手把一頭野獸塑造成為一個真正的人。”
聽完高木一番話,劉小蘭發現自己的眼睛熱熱的,鼻子酸溜溜:“這樣的高木真好!”
高木依然閉著眼睛:“是啊,但是我也有一些很重要的東西沒有變。你知道是什麼嗎?”
劉小蘭點點頭又搖搖頭:“是什麼?”
高木睜開眼睛。就在一瞬間,狂風驟起,數百萬雨滴從天空氣勢磅礴俯衝下來。
高木在狂風暴雨中如同一個炮彈般嘶吼:“籃球!還有你們,永遠是的我一生中最愛!”
一句話如同一把鑰匙打開了十年前滾燙的回憶,劉小蘭的眼淚和著雨水滾了下來。
十年前,在刀光一閃的危難關頭,當時還是小流浪漢的高木在所有人無動於衷的時候,挺身而出,給她們一家擋了致命的一刀。
十年前,劉長空收養了這個小流浪漢,把他送進學校,然而······
正當小蘭掉進了回憶的沙漏,一個籃球從遠處飛來,落地,彈起,精準地砸在了高木的手上。
高木反應過來,雙手將籃球拿穩,來回摩擦,仿佛是在愛撫著一個心愛的玩具。
張東白頂著滂沱大雨,渾身冒著蒸汽走到高木麵前說道:“你確定真的要打嗎?”
高木點點頭,竟然把籃球靠近鼻子,由衷地說:“籃球的氣味真好聞。”
高木拿球拍了兩下,說:“來吧。”
張東白眼角瞥到了一旁被淋得渾身哆嗦的劉小蘭,對高木說:“等等”說完後,從書包裏拿出雨傘,打開,遞到劉小蘭手裏。
小蘭看著張東白,眼裏是說不出道不明的感情,沉默了一會後,輕輕說了一句:“加油。”
聽到這句話,張東白這兩周被折磨得傷痕累累的心突然滿血複活,內心一片晴朗。
“好。為了你我一定會贏的。”張東白同樣輕輕說道,生怕再次把小蘭嚇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