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把旁邊的箏夢嚇得驚叫了起來,她趕過去拉住另一個正要繼續朝破夕頭上砍去的衛兵,然後大喊:“不要打了!他會死的!”
“住手!”有人跑上來拉開那幾個衛兵。
“看看他們的傷勢。”他朝身後的隨從吩咐著,然後轉頭望著驚惶失措的箏夢。
箏夢見他一身紅色戎裝,英姿颯爽,說話間又蘊涵著一種逼人的豪氣,不禁傾慕起來。
那人問她:“你……你是殘寅家的人?我好象見過你!”
箏夢還沒回答,一個衛兵就趕上來報告:“雪間將軍,剛才這個人想闖監獄,我們想攔住他……”
雪間獵擺手止住了他,又轉頭問箏夢:“你怎麼跟這個人跑這裏來了?他是誰?你們想做什麼?”
“箏夢!”後麵的雪間疾擠了上來,“你怎麼在這裏?”
“她叫箏夢?”雪間獵問身後的弟弟,“她是殘寅家的嗎?”
“她……她是殘淚身邊的侍女。”雪間疾紅著臉說道。
“難怪我覺得她麵熟呢!”雪間獵笑道,“我去過殘寅家幾次,見過她的。對了,五弟,這個人你認識嗎?”他指了指破夕。
“他跟亞笙好象是朋友,那天他們說過話。”雪間疾猶豫了一下。
雪間獵看了看破夕,對身後的一名隨從說道:“你給他包紮一下,然後讓他跟我們一起進去見一見那個叫亞笙的人。我想他來這裏的目的也就是這個了。不過我昨天見公主的時候她好象沒提到那個叫亞笙的人還有什麼朋友。不管這些了,我們進去吧。箏夢,你也跟我們進去。你不會怕了吧?”他笑著問箏夢。
箏夢也正想去看看她曾經幾次見過的那個跟隨殘寅從西部森林中走出來的人,所以使勁點了點頭。
於是眾人便一同進了監獄。雪間獵帶箏夢走在了最前麵,而雪間疾則扶著破夕跟在他們後麵,後麵還有十來個全副武裝的紅衣衛兵。有了雪間獵,他們一路暢通無阻,一直下到了監獄最底層。
而最底層關押亞笙的那間囚室卻發生了爭鬥。
原來在雪間獵帶人來之前,雪間虹和雪間離就已經來過了。他們在亞笙的身上搜出了那卷宿命卷軸,所以為卷軸的事爭吵起來。雪間虹要將卷軸交給雪間塵,但是雪間離卻認為應該交給孤星,因為隻有孤星才能看得懂上麵圖畫。兩人正爭論不休,雪間獵帶人闖進來了。
“你們做什麼?”雪間獵看著他的大哥和三弟,又抬眼看了看捆在正中央的亞笙。
“你來做什麼?”雪間離看了雪間獵一眼,冷冷地問,“你不是出城調兵去了嗎,怎麼回來這麼早?”
雪間獵不理睬他,徑直走到雪間虹身邊低聲問:“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趁這個機會,破夕跑到亞笙身邊看他的傷勢。箏夢也走上前去站在旁邊用一種怪異的眼神望著亞笙,她實在不知道回去怎麼向殘淚描述她所看到的情景,所以皺起了眉。
而另一邊,雪間虹把手中的宿命卷軸遞給雪間獵:“這東西是從這小子身上搜出來的,好象是父親提到過的那個什麼卷軸。”
雪間獵拿過卷軸看了看,隻覺得那些圖畫怪異,卻看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便說:“興許真的是古書上提到過的宿命卷軸。這是他的東西嗎?”他指了指亞笙。
“不錯,但是是我先發現的。我跟這小子從西邊來的時候一路上就覺得這小子鬼鬼祟祟,就覺得他十分可疑。他藏這個東西藏了這麼久,定然有什麼對我們不利的企圖。”雪間離狠狠地瞪了亞笙一眼。
這下不光是雪間兄弟,就連破夕也疑惑起來。他跟亞笙一起很長時間了,但竟然也從來沒發現亞笙身上藏著那東西。他望了望亞笙,半皺起眉。他一直以為亞笙是那種沒有什麼秘密的人,但卻沒想到他原本就想錯了。但他心裏這樣想著,神色間卻無絲毫表露,依然裝做若無其事的樣子偷偷察看亞笙的神情變化。
“這卷軸既然是他的,就還給他吧!”雪間獵的這句話讓眾人一片嘩然。
雪間獵走到亞笙身邊,準備將那卷軸插回他腰間。而一邊的雪間離可不能容忍他這麼做,立即跳過來就要搶那卷軸。雪間獵身手比他好了許多,所以哪裏容得他得手,隻輕輕一晃就晃開了。雪間離這下急了,拔出軍刀便朝雪間獵頭上砍去。雪間獵沒料到他竟然會朝親兄弟下殺手,慌忙間竟然忘了抽刀防備,隻好將那卷已經散開的卷軸向上擋去。
眾人見他們兄弟相鬥,都驚得傻了眼,哪裏還顧得上上前阻攔。這下隻見雪間離的軍刀在宿命卷軸上劃了一下,那宿命卷軸立時分為兩截,一截仍然在雪間獵手中,另一截掉到了一邊角落的地上。雪間離鬆開了手上的軍刀,便朝地上的那半卷宿命卷軸撲過去。但就在這個時候,眾人隻覺得眼前突然有個黑影子晃了一下,地上那半截宿命卷軸已經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