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他是準備使用墨劍山河了吧。”前來觀戰的沉浮不知何時站在了齊雲天等三位老者身邊,三老皆是一驚,連忙行禮道:“見過二少爺。”對比起沉池,他們對待沉浮倒是多了幾分尊重,少了幾分親切。
沉浮微微一笑,依舊望著場中的情況,淡淡說道:“三位伯伯不用多禮。我方才便在上麵獨自觀戰,不過伯伯們知道,我資質不好,無法習武。雖然懂些武道皮毛,可很多地方無法親身體會,自有不解之處。便是決定下來近些觀看一番,若有疑惑,也好讓三位伯伯指教指教。”
方老恭聲道:“二少爺哪裏的話,別人不知。我們三把老骨頭還不知道二少爺對武學之道的理解早已有大家之風,指教不敢說,若少爺有什麼想問的,我等定當知無不答。”
沉浮點了點頭,便是問道:“三位伯伯,此刻墨衍已是使用他那家傳之學墨劍山河,此劍訣主延綿不絕之意,從而構出山河之境。可你們看見了,我三弟身法奇特,這墨衍先前全力以赴都是無功而返,此刻用此劍訣,自是因為此法能捕捉住我三弟身形,這是如何做到呢?”
方泰衡點了點頭,道:“二少爺本就聰慧過人。隻是不曾習武,未感受過武意罷了。這武意之說,其實便如同書法中的字體形意,文句中的寫意之感,換句話說,便是武學功法中的意境。若是掌握武意,便能在戰鬥之中,將敵方拖入自己的意境之中,使他無法控製的落入己方的攻擊節奏中,故而避無可避。”言到此處,他望入場中,沉池果真開始無法躲避,隻能將未曾出鞘的雲龍寶劍不斷格擋那如山河般延綿的攻勢。
“由此說來,這算是一種精神上的攻擊法門。若是心誌堅定,或許能夠抵禦?”沉浮又問道。
這次,齊雲天接上了話,道:“話雖如此。可若是叫愛書之人讀書不悟意境,愛字之人寫字不在乎形意,愛畫之人不感受通感畫境,這是何等難事。習武之人,多年悟道,已成了種本能,根本無從阻止。”
正如其方齊二人所言,自墨衍使出墨劍山河之後,沉池很快便進入了墨衍的武意之中,他隻覺此刻自己仿若處於延綿不絕的山河之中,高山流水,蜿蜒長河,墨衍劍招不斷,山河亦是不斷。他走不出這延綿的山河,故也閃不開那纏綿的劍招,隻能一味的持劍抵擋,找不到反擊之機,墨衍甚至已有幾劍劃破他那襲黑袍,長此以往,沉池必敗。
“藏鋒兄,為何那人不斷攻擊,這沉池卻隻顧抵擋,連拔劍出鞘反擊都做不到,莫不是他已墮落到連遇敵怎麼拔劍都忘了?”刀疤臉身邊的一為年輕子弟問道,沉藏鋒聞言臉上露出一絲微笑,他臉上那道刀疤抽動,顯得他的笑容甚是猙獰。
沉藏鋒答道:“那沉池此刻就算想要拔劍,卻又如何拔劍?那麼隨意的深陷他人之武境,他又如何能肆意妄為,這沉池真是驕傲而又愚蠢啊。”他說到此處,不僅笑容更甚,若不是周遭無人,隻怕他已仰天長笑,直呼痛快。
另一邊,沉浮臉上也是笑意漸濃,不禁輕聲歎道:“看來我這次是真得輸給三弟了。”他聲音雖小,可身邊三老皆是江湖曾經的頂尖高手,耳目本就敏銳過人,沉浮這微聲一歎,他們自是聽得清楚。離浩見沉浮臉上掛著笑容,不禁問道:“二少爺,此刻三少爺已深陷敗局,你為何依舊如此有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