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標誌的馬車,一路上無人阻攔,在這夜間無人的道路上疾馳,朝著那宮中的方向而去。
常寧這憋了許久的情緒,也是在柳寒辰抱著她走的那一刻,瞬間傾塌了。
在馬車上麵,她都低著頭有一聲沒一聲的抽泣著,素來都是憋著自己情緒不在外人麵前展露的她,這一刻終於是再也控製不住了。
許是見她哭的過分傷心,柳寒辰冷冰冰的丟過來一句類似於勸慰的話。
“別哭了,隻不過是崴了腳,我當年參軍之時,手臂曾被刀刺入,且十天都沒有藥治療,裏麵的肉都腐爛了,整個人每天的燒的迷迷糊糊,都不曾吭過半聲疼,後邊那大夫用小刀把我手臂裏麵的腐肉都生生挖出來的時候,我才皺了一下眉頭。”
常寧本不是因為腳傷崴傷了的痛意而哭,一是擔心掛念母妃,而是記恨父皇如今為何一點情麵都不記著了。
自己年幼時候所接觸到的父皇,根本就不是這樣子對人的啊。
哭著哭著,快到宮門的時候,常寧就收了哭聲,因為這個時候她必須得想,待會如何去救母妃。
不可能直接求助於柳寒辰,而且他雖然能夠送自己入宮,也不見得會入的了紅芷宮,自己和他一入宮,很快就會有消息傳到司空林和那邊。
所以,現在自己隻希望能夠進宮,然後自己一個人親自去找司空林和去談判,這個,就是自己所需要的。
果然,柳寒辰非常如常寧願的送她入了宮,然後他一個人就馬上回去了。
他隻是履行了他的諾言送她進宮門,其他的事情他沒有答應她,也沒有許諾什麼,故他做完他答應了她的事情,轉身就走,不留半點情。
常寧很是感謝他,提著裙擺和杏姑姑就朝著那司空林和所居住的殿內跑去。
一路上很多人發現了常寧公主居然會出現在這裏都很不可思議,因為常寧公主本身之前就沒有怎麼在宮裏麵出現過,如果不是大婚的時候宮中所有人都前來觀禮的話,現在這些估計都認不出來。
不過大家都知道,常寧公主的頭上常年束著一根血玉簪,那是所有人都沒有的,因著這根紅色的血玉簪子,故所有人都認識了她,見她到來就跪拜行禮。
太和殿此時燈火通明,想必司空林和還沒有就寢。
“公公,麻煩你幫我通傳一下父皇,就說常寧有急事要找他。”站在太和殿的門口,常寧跟太監總管安公公說道。
隻見安公公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公主,不是咱家不通傳,而是,剛剛皇上下了口諭,現在在審閱奏折,任何事情任何人現在都不能夠打擾他的。”
常寧沒有理會他的話,看向了那邊的透過燭光看過來的人影,不止一個人影,更加甚至的是,那些女子的嬌笑,即便是隔得那麼遠,都能夠清晰的入耳。
“父皇現在審閱奏折還用上了禦前參謀了?那裏麵幾個女子怎麼在皇上審閱奏折的時候在這裏?”常寧臉色一黑,冷言說道,揭穿了這麼一個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