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我殺了白少卿,你們就會放了我朋友?”
“當然。”低迷的淺笑敲入耳中,好像鬼怪的陷阱。
陷阱?
就算是陷阱,她也必須要去!“我知道了。”握住手機的指尖泛白,紅豔的唇掀起,“你敢騙我,我要你陪葬!”
轟隆!
熾白的雷光震碎夜空。
“狗屁,這雨越下越來勁!”
瓢潑大雨轉眼籠罩住小城,濃濃夜幕下,數輛迷彩軍車停靠在旅館的大門前,豆大的雨點在車頭燈的照耀下,跟冰雹似的駭人。
一人從車上下來,軍綠色的大衣披在肩上,巍峨沉著。一個小兵舉著雨傘跑到他身旁,正好遮住他的臉。
“報告!一切已清點完畢,請指示下一步行動!”
“解散。”
他的聲音溢出低沉的磁性,猶如拉動的大提琴,在暴雨中染上清冷。
“保證完成的任務!”下屬行禮!
白少卿頷首,沒有多說,邁動矯健的長腿走向旅館。暴雨來得猖狂,附近的道路均被堵塞,偏僻的小城隻剩下這間旅館還在營業,突兀的燈光在黑夜中說不出的顯眼。
“什麼人在那邊!”
驟然一聲厲喝!數個手持步槍的軍兵衝到旅館旁邊的小巷子前,其中一人用手電筒開路,亮光撕開黑暗,大量血水從巷子裏流出來,血腥味很快就被吹散。
亮光探進巷子裏,出現了一張臉,一張滿布鮮血的臉,兩隻眼珠子突出眼眶!他大叫,“快跑,是軍兵!”
巷子裏頓時躥出數道人影,拚了命往黑暗裏跑去,“劈裏啪啦”的腳步聲響個不停。軍兵怎麼可能讓他們逃跑,這群人十成是幹了什麼犯法的事!
“快追!”
“這裏有個人,還活著!”
*
窗戶擋住了狂風暴雨,旅館裏麵還算平靜,明亮的燈光映著女人曼妙的裸背,肌膚凝白剔透,如果忽視她背上的傷口,這無疑是一個極具誘惑的背影。
是的,她背上的傷口,很嚴重。皮肉翻裂開,傷口在雨水的浸泡下泛起了蒼白色,隱約可以看見那根微隆起的骨頭。足足三道傷痕,好像被野獸的利爪從肩膀,一掌拍下!
“頭兒,是鐵狼爪。”蔣勤兒的臉色不太好,眼裏帶著厭惡,“隻有南國那群喪心病狂的屠夫才會用這種武器!她挨了一掌也沒有死掉,頭兒,我懷疑她是南國那邊的人!”
小城地處偏僻,蔣勤兒絲毫不懷疑南國的屠夫會趁機混進來,試問一個普通女人受了這樣的傷,她有什麼可能撐到現在!?
盡管不情願,蔣勤兒還是把這個女人的情況告訴白少卿。這次隨行的隻有她一個女軍醫,蔣勤兒很清楚這個女人的情況!
“她身上沒有其他傷口,中途醒了一次,說要見頭兒。”蔣勤兒瞅住男人清俊的側臉,語氣不滿,“頭兒,我覺得我們應該馬上將她送去軍區醫院,鐵狼爪是南國的武器,她很有可能和南國有關。現在這種情況,我們不應該留下她!”
房間平靜的燈光落在男人身上,清俊無暇的臉,宛如萬年不化的冰。一個睥睨,深黑的眼眸讓蔣勤兒慌忙低下頭,承認自己的錯誤。
她父親雖然是軍中老軍醫,但她沒有任何資格在頭兒麵前放肆!不敢再指手畫腳,蔣勤兒離開前狠瞪了一眼趴在床上的衤果女,受了這麼重的傷都沒有死掉,偏偏這個時候出現在小城,說不定是苦肉計!蔣勤兒才不相信這個女人是無辜!
為了配合白少卿的檢查,蔣勤兒隻是簡單的處理了女人背上的傷口,並沒有包紮。
此刻,她趴在床上,腰間以下蓋著一張薄薄的被子,曼妙的裸背袒露在白少卿眼裏,星空般深沉的眼眸掠過她背上的三道傷口,漆黑的軍靴踩在地板上,“嗑”的一聲脆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