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翁....嗒嗒嗒....吭恰吭恰...啾啾-布穀布穀...嗚?嘎嘎?
魔法昆蟲們演繹絕倫的打擊樂曲:上千隻不同的魔法昆蟲用翅膀發出圓潤的嗡聲,像氣勢磅礴的大歌劇演唱裏,一眾好嗓子的歌唱家發出的特色嗡聲,那種襯托氣氛的翁聲,抑揚頓挫,柔和且伴隨翁鳴的別樣好聽音色。隻不過枝頭上隊形頗為整齊的魔法昆蟲們,是用翅膀發出的打擊樂曲,那嗡聲更具長音,與南非世界杯那種全場伴隨的特色文化嗡聲不同,這嗡聲比那沙啞的嗡聲要音色圓潤的多了。
接下來是整齊的嗒嗒聲,這是一眾魔獸所發出的,它們可不是演奏家,而是來自森林各處的魔獸聽眾,都是非常活躍、並且熱愛音樂能與台上互動的觀眾,它們絲毫不隨意喝彩,它們是莊嚴的聽眾,絕不會胡亂喊叫破壞這場盛大的交響樂,抬腳...兩個節拍,落地...嗒,抬腳...一個節拍,落地...嗒嗒嗒,抬腳...嗒嗒,落地...嗒。嗒嗒聲像陣陣浪潮與山巔呐喊,拖著長音,有著回音,此起彼伏,交織一片。
隨後是魔猴們的時刻,敲鑼聲總伴隨著猴群,這已經是魔法森林的風俗傳統。它們也是熱愛音樂的種群,總是嗷嗷吱吱的在山林中嬉戲伴唱,猴的領地是最吵鬧的群落,有那麼一種植物,青黃色的巨大花瓣堅硬如鐵——青鑼花,這是一種巨大的魔法植物,花朵足有車輪大小,隨風搖拽時,奇特的花瓣摩擦碰撞發出清脆的吭恰聲,最終引來猴群,猴族音樂家采其瓣製成銅鑼,並譜寫樂章,成為佳話!猴族的敲鑼聲爐火純青,能高能低,能輕能柔,能長音能短促,伴隨觀眾的心跳起伏。
之後是演唱者的時刻,尖銳雄渾的音調好似遊離的磁線,聲音交織的瞬間,磁線瘋狂的互相吸引彙集,擰成一股能拽拉山峰的繩,聲線碰撞所產生的衝擊波宛若巨浪淹沒林間,各色的魔鳥占盡交響樂中場領域附近的樹梢,它們的眼睛帶著虔誠的光暈,開啟嘴巴歌唱,歌詞稱頌故鄉,稱頌森林,悠揚婉轉,直至高潮,最後由音色淒美,聲線有些累的布穀鳥鳴唱最後一句歌詞。
最後,當所有的聲音都盡情演繹完畢,森林悄然平靜。無聲的時光停頓了大約十秒鍾,所有的生物盡情吼叫歡呼起來,迪邁眾人也隨著震撼的氣氛歡呼,強大的王者魔獸也歡呼,大樹也歡呼,植物們都歡呼,河流大地湖泊歡呼,天空的雲朵也歡呼。所有的聲音交織一片,震耳發聵,從遠處隻能聽出蘊含一切的嗚聲!
再最後,等歡呼聲也褪去,嘎嘎聲傳來,亡靈烏鴉群在明亮的夜晚無聲出現,黑色的羽毛反射各色光芒,流光溢彩的身形停留在森林中央,所有聲響都靜止了,所有生物注視著亡靈烏鴉。盡管森林中的掌權者對亡靈生物有諸多忌諱,但這樣的盛大晚宴還是會邀請所有的林中生物參加出席,就這麼無聲靜止了有十多分鍾。有強大的生物感到無聊窒息,想發出一點聲響,但最終沒敢這麼做。
亡靈烏鴉們背對著圍成一個圈,同樣的雙目冰涼、無神、漠然,沒有欲望和焦距的目光,它們沙啞低沉的吟唱起追悼亡魂的魔咒,與幽冥地溝通,無數生物的魂魄從地底浮現,透明的白色魂魄體,所有的生物看的見,死去的魂魄來到家人身邊,淒然嘮嗑,生者和死者的對話宛若恒古的劇本與當下的場景融合而成的舞台劇。無數聲音嘈雜林間,但死者的訴說耳朵聽不見,隻有靈魂能感受。
當黑夜微微變藍,伴隨著光明,魔樹植被漸漸熄滅自身的光源,林中的魔獸四散退去,林中晚會落幕。
到了白天依然是殘酷的森林法則,宿敵、天敵們晚會所建立的友誼隻是塵封的記憶,不會改變分毫的留情!
......
林間微風襲來,卷起火堆燃燒殆盡的煙灰,飄落到依靠大樹沉睡的眾人臉龐,皮卡被灰燼嗆了一口,立刻咳嗽起來,懵然轉醒睜開眼簾,起身揉揉鼻子,懊惱道:我怎麼這麼倒黴!見眾人還未醒,他蘊含著魔力道了一聲:天亮了,我們該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