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戎道:“沒有什麼是不可以作假的,眼睛也能撒謊。”
方才,他一聽那人叫簫箬竹,就驀然恢複了一些前世的記憶。
這人是他日後的得力助手,他自然是要出手相幫的。
不過,思思為何也對此人如此關注?她從一開始就詢問對方姓名,仿佛已經認識這人一般。
思及此,淮戎不禁懷疑相思也是重生的。
更別提,方才,他讓相思說理由,相思卻總是王顧左右而言他,越發加深了他的懷疑。
相思冥思苦想也找不出合適的理由,無可奈何地道:“戎哥哥,我覺得這人以後對你有大用,你信嗎?”
這就對了。
淮戎倒吸一口涼氣,差不多已經證實了自己的猜測,盯著相思看了幾息,認真又緩慢地道:“我信。”
相思愕然,她完全是抱著一種破罐子破摔的心態說了那句話,絲毫沒想過淮戎會信。
“祝叔,把人救下來。”淮戎衝祝揚吩咐道。
祝揚為難道:“主子,人家已經走遠了。”
“救人。”淮戎沉聲道。
“是。”祝揚立馬應下。
吩咐完畢,淮戎意味深長地問道:“思思,你真覺得簫箬竹以後對我有用嗎?”
相思一心想把人救下來,一本正經地胡謅道:“當然啊,我覺得那人一看就很聰明。”
“有多聰明?”淮戎問道。
相思以開玩笑的口吻道:“估計以後能中個狀元吧。”
淮戎深深地看了相思一眼,道:“借你吉言。”
簫箬竹以後會中狀元,他自然是知道的。
如今,思思一說一個準,顯然不會是巧合這麼簡單。結合這半年來的相處情形,他越發肯定相思也是重生的。
這種結果讓淮戎百感交集。
他想起這一世兩人初遇時的情形,思思很排斥他,不願意參選伴讀,還踩他的腳,找各種借口回家不入宮。
他又想起相思與一個野男人跳崖了,他能清楚記得當時她看他的眼神,除了驚愕,竟沒有一點留戀。
也即是說……
思思其實對他無意,而是中意那個野男人?所以,死也要和那野男人死在一塊?
這個認知讓淮戎一顆心沉入了穀底,相思分明是恨他的,他最開始找不到理由,如今看來,似乎是因為這個野男人。
畢竟,他很清楚自己的脾性。他喜歡相思,自然會想盡一切辦法拆散相思與那個野男人。思思應該是怨他棒打鴛鴦吧?
淮戎轉臉看向身旁的相思,怨他也好,恨他也罷,反正她隻能是他的,誰也不能把她從他身旁搶走。
更何況,小媳婦兒對他的態度已經在好轉。至少,剛剛急著救下簫箬竹的舉動,分明是在為他著想嘛。而且,當初,小媳婦兒在危急關頭為他擋劍,顯然也對他也是有情的。
這樣想著,淮戎輕輕握住了相思的手,他們來日方長。
相思對淮戎這時不時摸摸小手的動作已經麻木了,但她還是覺得對方現在有點怪怪的,但究竟是哪裏怪,她又說不上來。
過了會兒,祝揚一個人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