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純道:“相世子何須言謝?我與舍弟拜入空靈門,本就是為了學得本事報效國家。今日,天家受辱,我若坐視不理,那留在空靈門又有什麼意思?”
他長得端正英俊,但就是看上去凶巴巴的,連他身旁板著臉的郭賢都比他看上去友善。
相思感慨人不可貌相,又想到這兩人以後會得淮戎重用,不由得生出幾分好感。
一行人駕鶴而行,很快下了山。
淮戎還在昏迷中,郭純與相思一道扶著他從白鶴上下來。
白鶴哀鳴一聲,徘徊在半空中,遲遲不願離去。
郭純輕歎一聲,仰頭道:“送君千裏終須一別,回去吧。”
這隻白鶴從他到空靈門那天起,就一直跟著他。
一人一鶴相伴五載,它看他從連馬步都紮不好到揮劍自如,他也看它從一塊門板都繞不過到熟練躲避暗器。
它於他而言,是親人,是良友。
隻是,今日,他違背紫霄真人的意願送齊王下山,便不再是空靈門弟子,也無緣再與它同行了。
白鶴心有所感,長長嘶鳴一聲,在郭純頭上盤桓三圈後,終於振翅飛遠。
郭純眼眶發紅,別過臉去擦了下眼睛。
郭賢走到他身旁,沒好氣地道:“舍不得了吧?活該!”話落,氣哼哼地跑到一邊,雙手環抱於胸前,怒瞪著他。
郭純無奈地看了自家弟弟一眼,轉身道:“相世子,我們走吧。”
之前遭到逆鱗教、聽風樓還有玉淩昭三路人馬截殺,相思這邊的死士早已全軍覆沒,淮戎這邊也隻剩下了一個祝揚。
加上郭純、郭賢兩兄弟,此行也不過五人,大家愈發警惕。
夜幕降臨,天空像是潑灑了濃墨,點綴著三三兩兩的星光。
祝揚一人駕車趕路,郭純兩兄弟分坐他兩側,相思與淮戎則坐在車內。
淮戎醒來後,整個人都陰沉沉的,幾天來,都沒怎麼說話,本來就冷傲的一個人看上去更冷了。
“誒,都四天了,你還沒緩過勁兒呢。”相思戳了下他的胳膊。
淮戎戳了下她的小胖臉,理所當然地道:“你都不親我一下,我怎麼緩的過來?”
相思捂住被戳的臉頰,忍無可忍地罵道:“流氓!”
虧她這幾天這麼擔心他,結果這人滿腦子的垃圾。
淮戎低低笑了一聲,湊到她耳邊小聲道:“今晚先別急著睡,我有重要的事給你說。”
他那天醒來後,忽然恢複了前世的記憶。他有好多話要給她說。
結果,她每次到了客棧倒頭就睡,他想說都沒機會。
他憋了一肚子的話,心情能好就怪了。
正這麼想著,馬車忽然停了下來。
淮戎麵容一肅,挑開車簾一看,外麵站著幾個裝扮怪異的人,他們身前是一個小童子,拿鞭指著他,笑道:“齊王殿下,別來無恙。”
來人正是殷不破,身後跟著獨孤酷、甄楓流、東方晴、東方雨四人。
相思暗道不好,除了殷不破好對付外,他身後那四個高手能輕鬆讓他們全軍覆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