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無念點頭應下，轉身出去了。
楊楷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喃喃道：“要是玉煙知道他媳婦兒要跟我去賭坊，不氣得從棺材裏爬出來掐死我啊……”
相思拍了下他肩膀，道：“神神叨叨的幹什麼，我娘的男裝絕對不靠譜，一眼就能被識破，你怕什麼呢？”
“知道，知道。”楊楷點頭如搗蒜。
這時，一條腿邁了進來，接著是一片衣角，一個人。
來人劍眉星目，頭束三叉紫金冠，腳踩騰雲靴，身穿金絲邊紺青勁裝，手執一柄長劍，威風凜凜，相貌堂堂。
相思愣了半天，才慢吞吞地不確定地喊了聲：“娘……”
薑無念笑道：“我這樣出門沒問題吧。”
楊楷嚇得跌到了地上，點頭道：“沒問題，沒問題。”
簡直就是活脫脫的一個英俊青年啊！這聲線再一壓低，誰能認出這是個美嬌娥啊？
一行人出門時，碰到了借宿的樓沉風。
“這位是……”他疑惑道。
薑無念捏了下他臉頰，笑道：“嬸嬸要出門辦正事了，不許聲張。”
“你是……相嬸嬸？！”樓沉風目瞪口呆。
相思拍拍他的肩膀，給他一個哭笑不得的表情。
走出幾步，相思感歎道：“娘，你進門時，我都差點給你跪下了。你那一身氣勢，就跟戰場上殺敵無數的悍將一樣。”
楊楷在一旁點點頭，小聲道：“就是，就是。”
薑無念身形幾不可察地僵了一下，若無其事地打趣道：“那你也太沒見識了。”
相思吐了下舌頭，那話說過就過，也沒有多想。
不多時，一行人到了賭坊，牌匾上刻著“招財進寶”四個大字，門口蹲著兩隻石獅子，一頭大張著嘴，一頭緊閉著嘴。
薑無念笑道：“你們這賭坊，搞得跟個錢莊似的。”
楊楷得意地捋著胡須，笑道：“就是要像錢莊，討個吉利，客人也願意來嘛。”
這時，有不少人往對麵的風來樓跑。
上京有句順口溜，叫：“顏若芙蓉風來樓，俏若白蘭暖陽閣”。
風來樓可是上京最有名的青樓，裏麵的姑娘樣貌才情雙絕，惹得眾人追捧。
當初，相思特意把賭坊的門麵選在了風來樓對麵，客源那是相當的好。
“誒，你們怎麼都往風來樓跑啊？”相思拉住一個人問道。
這人眉飛色舞地道：“誒喲，聽說齊王與楚王世子在比誰的功夫更好呢！還不趕緊去看看？！”
那功夫二字說得極為曖?昧，一聽就知道比的是床上功夫。
相思一怔，獰笑道：“是該去看看。”足尖一點，運起輕功就跑了。
楊楷樂滋滋地捋著胡須，道：“咱們也去看看？”
薑無念冷冷瞥了一眼風來樓，道：“我對青樓不感興趣。”
楊楷一僵，幹笑道：“是是是，你好好看著賭坊，我去……轉轉。”
那廂，相思奔進了青樓，大廳裏擠滿了人，全是看熱鬧的，卻不見淮戎這個主角。
“誒，這位兄弟，齊王在哪兒啊？”相思問道。
這人指著二樓的一間廂房，曖?昧地笑道：“在屋裏頭呢。齊王要和楚王世子分個高下，看誰能堅持得更久。”
相思拳頭握得哢擦作響，卻聽眾人道：“嘿嘿嘿，都進去快半個時辰了吧。也不知道是真那麼厲害，還是不好意思出來。”
“嘖嘖，他們要老是不出來，姑娘們也被折騰得夠嗆吧。”
“誒，哪是折騰，是享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