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酷拽著她的手腕,手指輕輕放在脈搏上,片刻後,他眉頭微微皺起,另一隻手也放到相思手腕上,細細查探脈象。
這人難道診出她是個女人了?相思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下意識就要把手抽回來。
獨孤酷拽緊她的手沒有放,又細細查探了一番,皺眉道:“你脈息紊亂,長此以往,命不久矣。”
相思心中大駭,她身體何時出了這等狀況?
這時,敲門聲起。
獨孤酷冷聲道:“進來。”
門吱呀一聲開了。
一個少年郎率先走了進來,腰間的窮奇玉佩伶仃作響,邊走邊道:“酷叔叔,你來了怎麼也不給我說一聲啊?”
獨孤酷道:“任務在身。”
東方晴、東方雨兩兄妹也一並進了屋。
聞言,東方晴怪道:“你有什麼任務啊?”
獨孤酷道:“教主吩咐我教相世子武功。”
相思愕然不已,逆鱗教教主怎麼會想教她武功呢?
殷不破臉色微變,道:“教主還吩咐了什麼嗎?”
獨孤酷瞥了他一眼,道:“教主還說,好好照顧相世子,若有差池,提頭來見。”
相思瞠目結舌,她怎麼突然就變成逆鱗教的重點保護對象了?
殷不破黑了臉,冷笑道:“他一個相家世子,還需要我們保護嗎?”
獨孤酷抿著薄唇沒答話。
東方晴摩挲著下巴,湊到自家妹妹耳邊小聲道:“你說,教主怎麼就突然關心起相思了?”
東方雨低聲道:“教主自有安排,哪兒是我們能揣測的?”
東方晴搖搖頭,小聲道:“我還是想揣測一下。”
東方雨嫌棄地睨了他一眼,索性背對他坐到了圓凳上。
殷不破臉色變了變,突然拍了下腦袋,好像才想起來似的,道:“對了,酷叔叔,雨姐姐說,她今天看到有個人的武功路數和你很像。”
獨孤酷臉色微變,道:“誰?”
殷不破道:“那人叫薑念,據說是相思的娘家親戚,如今在‘招財進寶’賭坊做事。”
獨孤酷微微一怔,道:“薑念多大了?”
東方雨道:“看長相,也就二十出頭吧。”
明明都三十出頭了好嗎,相思在心裏默默糾正道。當然,她娘親保養得太好,光看長相的確太有迷惑性。
獨孤酷沉默一瞬,忽然起身出了門,一句話也沒留下。
殷不破嘴角勾起一抹詭譎的笑意,眼裏都是濃濃的玩味。
東方晴摩挲著下巴,饒有興致地看向獨孤酷離開的方向,笑道:“夜已深,相世子還要休息,我就不叨擾了。”
話落,起身便走。
東方雨略一思索,也起身告辭了。
屋裏很快隻剩下殷不破與相思兩人。
晚風穿過窗戶縫隙,徐徐吹進屋來,燭火明明滅滅。
相思心裏打鼓,強笑道:“殷公子,天色已晚,你也早點回去歇息吧。”
殷不破上下打量了她幾眼,最後目光落在了她的胸膛上,問道:“你胸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纏了那麼多繃帶,顯然傷得不輕。但他是相家世子,誰敢這麼傷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