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展開灑金川扇,笑道:“走吧,我帶你去拜師。”
花意興奮地點點頭,但又瞄了眼鹿鳴書院的大門,不放心地道:“你現在就走,豈不是要遲到了?我聽人說,書院查勤很嚴的。”
相思折扇輕搖,痞笑道:“沒關係,到時候我就說是你把我騙走的嘛,夫子要怪也怪不到我頭上來。”
花意立馬變了臉色,皺起眉頭轉身就走。
“逗你的!”
相思連忙追了上去,笑道:“你這人怎麼這麼好騙呢?”
花意小臉氣鼓鼓的,瞪了她一眼,抿著嘴巴不說話。
相思好言哄了一番,總算讓對方臉色好了一點點。
但好景不長,當花意一看到麵前這座閣樓的牌匾時,臉色瞬間又變得難看起來,震驚又氣憤地道:“你騙我來小倌館?!”
(小倌館:與青樓相對應,裏麵的小倌都是出賣色相的男子)
“誰騙你了?我有說咱們來的不是小倌館嗎?”相思道。
花意臉黑如鍋底,氣呼呼地掉頭就走。
相思連忙伸手攬住他的小肩膀,一臉真誠地道:“都說了,我是來給你請夫子的!”
花意雙眼裏都是懷疑之色,憤憤道:“本公子還是頭一次聽說來小倌館請夫子的。”
相思衝他眨了下眼睛,笑道:“小花意,這可是暖陽閣啊,是尋常小倌館能比的嗎?”
花意仍舊一臉狐疑。
相思便生拉硬拽,連哄帶騙,終於把人弄進了暖陽閣。
“相世子。”相思也算是暖陽閣的熟客了,她一進門,立馬有不少小倌給她打招呼。
相思飛出幾個媚眼,笑道:“簫老板在嗎?我找他。”
小倌們麵麵相覷,臉色都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最後,一個膽兒大的站了出來。
他湊到相思麵前,把手放到嘴邊,低聲道:“老板最近心情不好,世子爺你還是換個時間來找他吧。”
“心情不好?”
相思朝小倌湊近,用折扇擋住臉,也跟著小聲道:“簫老板難道碰上了什麼事兒?”
小倌壓低聲音道:“這個奴也不清楚,反正吧,這次簫老板出了趟遠門回來,整個人就不對勁兒。”
出遠門?
相思目光微沉,痞笑道:“簫老板這次是去哪兒考察了?”
簫箬竹每次會以考察行情為理由出門,實則是在替淮戎外出辦事。
小倌笑道:“老板的事兒,奴怎麼知道啊?”
相思站直身體,與小倌拉開距離,故意虎著臉地道:“那就算了吧。虧本世子平時還那麼疼你。”
小倌臉色微變,立馬拉住相思的袖子,小聲地緊張道:“世子爺,奴是真不清楚啊。不過,聽人說,老板這次好像去了冀州。”
“冀州?”相思緩緩搖著灑金川扇,心思微動。
這時,有個小倌跑了過來,怯生生地道:“世子爺,老板說他身子不爽利,不宜見客。”
“哦?”
相思秀眉微挑,痞笑道:“病得這麼重,本世子怎麼舍得就這麼離開?”
話落,她攬著花意的肩膀,優哉遊哉地往簫箬竹的房間走。
花意掙紮了幾下,卻掙脫不得,慍怒又緊張地道:“快放開我!我要回家!”
“回什麼家啊?”相思痞笑道,“來這逍遙才是正經。”
花意小臉頓時就白了,劇烈掙紮起來,嚷嚷道:“我不要逛小倌館!我不是紈絝!”
相思捧腹大笑,用折扇敲了下對方的小腦袋,樂嗬道:“紈絝是你想當就能當的嗎?都說了,是帶你來拜師的,你瞎嚷嚷什麼勁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