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要你娶了?”薛嬈漫不經心地撩起眼皮乜著簫箬竹,譏笑道:“別搞得那麼委屈巴巴的。這上京城裏想娶我薛嬈的多得去了,我不需要你施舍。”
簫箬竹低頭看著她,慍怒又心疼地道:“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嗎?”
“嗬。”薛嬈冷笑道,“我薛嬈太不要臉了,為了騙婚,又是假裝毀容,又是假裝懷孕的,還竄通一個江湖郎中誆騙純情的公子哥,真是罪過。”
相思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什麼毀容、懷孕啊?她一句都聽不懂。
簫箬竹臉上紅一陣,青一陣,白一陣的。好半天,才支吾道:“就許你騙人,還不許我生氣了?”
相思愕然,這還是她認識的簫箬竹嗎?這麼羞澀又底氣不足,活像個受氣的小媳婦兒。
薛嬈一怔,直起身子來,仰著頭眼巴巴地對著簫箬竹看了又看,這才遲疑又吃驚道:“哦,所以,你這隻是在和我鬧脾氣咯?這親還是照樣要成的?”
簫箬竹紅著臉悶悶地嗯了一聲。
相思一頭霧水,瞅了瞅簫箬竹,又看了看薛嬈,促狹地笑道:“喲,你倆這是在打什麼暗語呢?”
薛嬈抿嘴笑了,蒼白的臉上浮出喜色來。她捂著胸口,狀似為難地道:“哎,我救了這呆子一命,他要以身相許,我就勉為其難地答應了。”
簫箬竹頓時臉紅了,爭辯道:“胡說!明明……”
薛嬈立馬瞪了他一眼,簫箬竹一噎,後麵的話硬生生憋了回去。
忍了忍,簫箬竹覺得臉上像有火在燒,支吾道:“我去廚房看看藥好了沒有。”
話落,倉皇地跑出了廂房。
相思錯愕不已,虧她前世還以為簫箬竹不近女色呢,敢情是彼時沒碰上能降得住他的人啊!
薛嬈見簫箬竹走遠了,忙拉住相思的手,迫不及待地分享起來:“初微,我給你說……”
相思越往後聽,表情越是微妙。
原來,簫箬竹這次去冀州,不慎被簫箬白抓了。薛嬈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簫箬竹救了出來。
之後嘛……
這姑娘假裝毀容了,賺足了簫箬竹的愧疚感。
接著嘛……
這姑娘又故意給簫箬竹吃了過期的春、藥,假稱與對方生米煮成熟飯了……
然後嘛……
過了些日子,薛嬈姑娘買通了一個醫館老大夫,讓老大夫謊稱她懷孕了……
可憐精明一世的簫箬竹就這樣被逼薛嬈耍了,信誓旦旦地要為她負責……
當然啦,這個一戳就破的謊言很快就被揭穿了……
簫箬竹大發雷霆,與薛嬈斷了往來。
今日,聽說薛嬈有危險,又火急火燎地趕了過來……
最後,薛嬈得意地總結道:“怎麼樣?你薛姐姐我厲害吧?”
相思一臉複雜地問道:“薛姐姐,你說的那個冀州醫館是不是叫‘懸壺醫館’啊?”
薛嬈驚訝道:“你怎麼知道啊?”
相思哭笑不得,把自己在冀州碰上的不靠譜醫館郎中講給薛嬈聽。
“這也太巧了吧!”薛嬈哭也不是,笑也不是,搖頭無奈道:“沒想到這老大夫這麼不靠譜,竟然還認錯了人……”
這時,簫箬竹端著藥碗回了屋,一勺一勺地喂薛嬈吃藥。
相思在一邊陪著,等簫箬竹出門了,她便一同跟了上去。
“你跟著我幹什麼?”簫箬竹道。
相思雙手環抱於胸前,痞笑道:“說吧,你這次去冀州是不是發現什麼了?”
她可不信簫箬白有本事抓住簫箬竹,除非是後者有意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