廂房內。
淮戎躺在床上,暗搓搓地琢磨著自己什麼時候醒來比較好。
他犯心絞痛是真,暈倒卻是假。
沒錯,他就是裝暈。
但他有什麼辦法呢?
相思已經賭氣一天不理他了,他隻能劍走偏鋒了,但願他這苦肉計能讓薇兒消消氣。
哼!
說起來,他會淪落到這麼尷尬悲催的境地,還不是得怪樓沉風、花意這兩夫夫!
大軍回朝那天,花意竟然拿相思的荷包去砸樓沉風!
北燕有以荷包手絹表心意的習俗。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相思與樓沉風有一腿兒呢!
他當時不明就裏,還以為樓沉風暗戀相思,故意唆使花意幹這種曖、昧不清的事。
敢打他女人的主意?
嗬,這種事當然不能忍!
他三天兩頭去找樓沉風麻煩,偏偏每次都被相思逮個正著。
相思把樓沉風當親哥哥,自然對他這種找茬行為大為不滿。
可不滿也得鬧啊!
總不能任由旁人惦記他女人吧?!
可誰知道!!!
鬧來鬧去,這根本就是個烏龍!
原來花意暗戀樓沉風!
偏偏大軍回朝那天,花意又沒帶荷包,就騙取了相思的荷包去砸樓沉風!
非人哉!
你們兩夫夫要傳情為什麼要拿我女人的荷包開涮啊?!!
搞這麼多事兒!恁的讓人誤會!還白白叫我惹得薇兒老大不高興!
淮戎可委屈了,閉著眼睛裝暈,在床上默默等待相思回廂房。
可沒想到,這一等,竟然等出個驚天大秘密——香久齡竟然是已故相家家主相玉煙!
淮戎有些躺不住了,等香久齡與薑無念離開了房間,他便裝模作樣得嚶嚀一聲,假裝十分吃力地睜開雙眼,故作疑惑地問了句:“我這是在哪兒?”
“在相府,白妙居。”相思道。
嗯,語氣溫和,帶著淡淡的心疼。看來苦肉計有用,薇兒暫時不生他的氣了。淮戎在內心比了個成功的小拳頭,故作虛弱地捂住自己的左胸處,微微皺起眉頭,假裝自己的心髒此刻還在微微抽疼。
“你沒事吧?”相思緊張地扶住他。
“沒事。”
淮戎輕輕搖搖頭,虛弱中透著一股堅強,輕鬆賺取自家媳婦兒的一大波心疼。
“解鈴還須係鈴人,”相思道,“我們得想辦法讓明空把這龍紋詛咒給解了。”
淮戎點頭同意,薇兒說什麼都是對的!
不過……
這事談何容易?
明空行蹤不定,要找這人比登天還難。
更麻煩的是,他們不知道明空的訴求是什麼?
都不知道對手的訴求,還拿什麼去談?
淮戎有一搭沒一搭地迎合著相思,等時機差不多了,他無比真誠地道:“薇兒,這些日子我錯了。我發誓,以後我都把樓沉風當兄弟看。你就原諒我吧。”
相思嗤笑道:“你都要把長歌當兄弟看了,還這麼指名道姓的喊人家?”
樓沉風與相思同歲,隻比她大幾個月,此時已滿十五歲,取字“長歌”。
有字就得稱字,不然就是挑釁、不尊重。
淮戎心道他本來就是說說而已,誰要和樓沉風那廝稱兄道弟了?
但薇兒的兄弟自然也是他兄弟咯,他總要罩著樓沉風,不讓自己人被讓人欺負咯。
心思轉了幾轉,淮戎從善如流,連忙改口道:“樓長歌!我把樓長歌當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