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我是合作關係,我想有一點你得弄清楚。”相思嚴肅道,“命是我自己的,你沒資格決定我的生死。”
浮屠冷聲道:“我隻是想讓你死得輕鬆些。”
相思冷笑道:“收起你的假好心。不管你的理由是什麼,你都無權左右我的生死。倘若你再一廂情願,那我隻能當你是蓄意謀害我的敵人。”
浮屠站起身來,憤然道:“愚蠢!”
相思道:“把命交給一個不了解的人,那才叫愚蠢!”
浮屠默了幾息,拂袖而去。
“等等。”相思道。
浮屠頓住腳步,微微回頭。
相思道:“黑檀木令牌我已交由齊王去操辦。日後,你若是有什麼需要,都找齊王吧。相府太小,供不起浮屠大人。”
浮屠握指成拳,咬牙切齒地道:“你這是怕我把相家拉下水了?”
相思冷著臉道:“我相家不與秘密太多的人打交道。”
浮屠怒瞪了相思幾息,冷哼一聲,憤然離去。
等人走遠了,相思才敢稍微鬆懈下來,抬手一擦下巴處,都是冷汗。
翌日。
秋風漸緊,越發冷了。
相思起了個大早,一路趕去了鹿鳴書院。
走進書院,相思發現公子們都帶著鬥笠,等到了教室才敢取下來。
“真是怪了,他們這是在學人家姑娘嗎?不便拋頭露麵?”相思打趣道。
楊名從抽屜裏拿出個鬥笠來,戚戚然道:“你難道還不知道嗎?昨天,南楚鎮南王奸、汙了禦林軍中郎將郭純!你想啊,連郭純這等人物都遭她毒手了,我等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怎逃得過她的魔爪啊!還不趕緊把臉擋起來,免得被這個淫、魔看上啊!”
“不會吧……”相思難以置信,“你上哪兒聽說的消息?鎮南王怎會……那啥郭純呢?”
“奸汙”兩個字她實在是說不出口。
“你別信啊!”楊名道,“人家郭純現在都下不了床了!哎呀,你說,郭純那等體力都經不住鎮南王折騰,這還得了啊!”
相思揉了揉太陽穴,有點頭疼。她這個好友到底幹了什麼好事兒?竟然讓人傳成這樣!
魏衡坐在他倆前排,轉過身來道:“你們也別光防著鎮南王,如今顧淵還沒抓到,你們平時出門都小心些。”
楊名打了個哆嗦,道:“這顧淵也太可怕了,放走十大惡人不說,還妄圖奪皇上的舍!若不是紫霄真人在,後果不堪設想。”
“你說什麼?”相思驚道,“顧淵要奪皇上的舍?”
“怎麼,你還不知道嗎?”魏衡道,“今早宮裏就傳了消息,說顧淵修習邪術,想篡奪我北燕江山。”
相思驚疑不定,臉色微妙起來。
“誒,你怎麼了?”楊名推了相思一把,“嚇傻了?喊你這麼多聲都不應。”
相思醒過神來,勉強笑了笑,岔開話題道:“沒,我隻是在想,你和魏衡之前關係不是挺差的嘛,怎麼突然就好上了?”
楊名僵了一瞬,道:“你這怎麼說話的?什麼叫‘好上了’?就跟斷袖似的。”
魏衡不動聲色瞟了楊名一眼,點頭道:“子非所言極是。”
子非是楊名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