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打了個哈欠，道：“朝中現在有幾成大臣支持長樂公主？”
楊名道：“明麵上的已有二成支持她，四成大臣反對，還有三成大臣沒表態。”
相思略一思索，道：“可有大臣提出其他人選？”
成帝和前世一樣，到現在都沒有子嗣，膝下隻有一個長樂公主。若是按照皇位由男子繼承的傳統，儲君隻能從宗室裏選。
“目前還沒人表態。”楊名沉重道。
相思唇角微微勾起，淡笑道：“別急，再等等。”
朝中的老頑固不少，定然不會同意長樂登基。等時機一成熟，這群老頑固必然會提出自己心中的儲君人選——她倒要看看，這朝中有多少其他藩王的追隨者。
“你倒是不急！”楊名皺著眉頭道。
想了想，他的眉頭忽而舒展開來，竊喜道：“對啊，齊王殿下還遠在定州呢，這回上京還需要些時日，的確需要等等。”
相思表情一肅，拿折扇狠狠打了下楊名的胳膊，冷聲道：“胡扯什麼！”
楊名摸著生疼的胳膊，沒好氣地道：“我哪兒胡扯了？上京都亂成什麼樣兒，殿下難道不該回京嗎？”
相思嚴肅道：“齊王殿下奉命駐守定州，忠心為國，未得皇上召見，怎會擅自進京？”
未得皇命，擅自而動——乃是謀逆大罪。
楊名醒過神來，捂住自己嘴巴，湊到相思麵前小聲道：“誒，我剛才說的話，你就當沒聽見。”
相思睨了他一眼，冷聲道：“大逆不道的話，你還想說第二次？”
“不敢！”楊名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相思以手支著腦袋，閉上眼睛道：“我乏了，想休息。”
楊名自知失言，臉上訕訕的，道：“那我走啦，下次再來找你。”
“嗯。”相思道。
等人走了，相思緩緩睜開眼睛，一臉憂慮。
淮戎已駐守定州五年，這期間從未回上京一次。他倆隻是書信往來，淮戎究竟如何她並不知曉。
再則，淮戎如今已二十二歲，離大限二十四歲不過還剩兩年——也不知這龍紋詛咒該如何去破。
半月後，楊名又帶來了消息。
“如今，朝中有近半數大臣支持立楚王為儲君。”楊名皺眉道。
按北燕規矩，帝王若是沒有子嗣，儲君就從直係兄弟中選。若是直係兄弟都去世了，就從這些人的子嗣中選。若是這些人沒有子嗣，這才從旁係宗室中挑選。
楚王排行老二，正好是成帝的直係兄弟。
“楚王還真是厲害啊，這般深得人心。”相思哂笑道。
楊名憂愁道：“但如今朝中仍有三成大臣還未表態。”
相思輕輕敲著折扇，道：“再等等吧，別急。”
“怎能不急啊！”楊名道，“萬一這群大臣都支持長樂公主了，可該咋辦？”
相思手上一頓，哂笑道：“你不是說女人當政會亂朝綱嗎？那群大臣可比你更清楚這道理呢，你擔心個什麼勁兒呢？”
“話也不能這麼說啊。”
楊名坐到相思身旁，一本正經地道：“你是不知道長樂公主有多厲害。聽說，她前幾日去太尉府走了一趟，那太尉府的齊豫就改了口風……”